我们拥有无数优秀的歌手,然而一开口却都是小资的无病呻吟
文娱系统不愿触碰真正的现实,因为现代资本主义的文化工业,本质上不是记录生活,而是“管理情绪”。

这几年刷短视频、刷音乐平台,经常看到一些年轻歌手,嗓子干净,技巧成熟,制作精良,一听就知道是有天分的人。
然而等到歌词一出来,却永远绕不开小资式的“无病呻吟”情绪:青春爱情、城市孤独、日常迷茫、细碎烦恼、轻盈忧郁。
影视作品亦是如此,摄影讲究,调色精致,演员演技在线,镜头语言不缺专业,但讲述的故事总是悬浮在中产的意识里:创业失意、婚恋烦恼、都市漂泊、自我挣扎,像套着模板的流水线批发。
越是看得多,就越觉得可惜。可惜的不仅是个体的才华,更是整个时代——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却没有能力孕育出真正有力量的文艺。
这种普遍的小资腔调并不是偶然,而是由整个社会结构塑造出来的。
文娱行业的创作者几乎全部来自城市体面阶层,他们的生活经验、情绪来源、价值体系,天然带着“小资化”的印记。
他们感到的痛苦大多来自个人层面:自我怀疑、感情不顺、职场倦怠、城市失重感。而这些东西,被当成了“普遍情绪”包装、放大、推送,最终成为市场的主旋律。
但真正的现实,不是这些轻盈的迷茫,而是沉重的阶级重力。
文娱系统不愿触碰真正的现实,因为现代资本主义的文化工业,本质上不是记录生活,而是“管理情绪”。
它的任务不是带人思考,而是让人沉默;
不是让人面对矛盾,而是转移矛盾;
不是让苦难结成集体意识,而是让苦难碎成无害的情绪碎片。
资本偏爱小资文学,是因为这种内容最安全。
它足够伤感,但无关立场;
足够忧郁,但不追问现实;
足够细腻,但不会造成动员;
足够有共鸣,但缺乏方向。
一旦艺术表达从个人痛感上升到结构痛感,从情绪问题转向阶级问题,它就不再是“内容”,而是一种潜在的组织力量。
资本对这种力量保持本能的警惕。
因此整个文娱系统都有一套“隐形过滤器”。在这一套过滤器里:
痛苦可以说,但不能说得太深;
迷茫可以有,但不能牵扯制度;
苦难可以拍,但必须美化成“人间烟火”;
底层可以出现,但只能作为“戏剧性背景”;
阶级可以暗示,但不能真正指出;
压迫和剥削必须被遮掩成“生活不易”。
今天的文娱,不是缺表达,而是缺真实;
不是缺技巧,而是缺立场;
不是缺情绪,而是缺方向。
无产阶级的现实生活本身就带着无法被包装的力量。
工厂十二小时流水线,两班倒;
外卖员摔车却不敢停单;
码头工人凌晨三点拖着半麻的身体继续干;农民工在工棚里喝着最便宜的酒;
乡村青年背着债离开家时沉默得可怕;
老人与孩子留在村里互相依靠;
学生在补课与焦虑之间疲惫地挣扎。
这些场景不需要修辞,它们本身就是时代最锋利的语言。
真正的人民生活天然带着组织性:一旦被表达出来,就必须追问它的根源,而追问根源意味着触碰权力、触碰结构、触碰整个时代的底部逻辑。这正是资本拼命要阻断的部分。
因此无产阶级难以进入文娱系统,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懂艺术”,而是因为系统本身被设计成排斥他们的存在。
文娱行业所要求的表达方式、叙事逻辑、话语体系、审美框架——全部服务于安全表达、情绪消费,而不是现实主义,更不是历史现实主义。
无产阶级的声音太粗粝、太深、太危险,它们带着真实的重量,而不是经过资本过滤的轻盈“治愈”。
创作者要写苦,也必须写成“自己一个人的苦”;要写累,也只能写成“心累”;要写压迫,也要包装成“生活对你不公平”;要写阶级,也必须变形为“成长烦恼”。
资本会用尽一切方式,确保所有的痛感都被个人化,而不是结构化;被消费掉,而不是被组织起来;被审美化,而不是被政治化。
于是形成一个奇怪而荒诞的局面:
最懂生活痛感的人没有表达渠道;
最不懂生活痛感的人却垄断了全部话筒。
今天有很多嗓子好、技术好、镜头好的人,
但没有立场、没有视野、没有阶级之眼。
于是只能拍青春,唱爱情,讲怀旧,玩“小情小爱的小资悲伤”。
有才华,却无方向;
有表达,却无人民;
有技巧,却无灵魂。
这个时代看似喧嚣,但实际上缺乏真正能代表人民的声音。
人们之所以对今日的文娱感到失望,是因为它美得太轻、痛得太浅、拍得太干净、唱得太绵软,所有的情绪都像被削去了锋芒,只剩下“可悲但无害”的柔软。
真正有力量的文艺,从来不是从技巧开始,而是从立场开始;不是从市场开始,而是从人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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