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打破置于女性头顶的“贤妻良母”冠冕了!
在经历过毛时代“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解放之后,如今再宣扬贤妻良母已经是复辟倒退的一部分,与极端女权的思潮是相对应的,在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解放道路上,女性才能真正从历史走向属于“她”的广阔未来

“贤妻良母”——这一承载千年期许的词汇,宛如一顶缀满传统美德的冠冕,被温柔而坚定地置于女性头顶。然而,这顶冠冕的光芒却显露着历史性的阴影:它并非永恒的道德律令,而是特定历史阶段社会关系的产物,是父权制与私有财产结合下对女性角色的精巧塑造,其本质是一张以爱与责任为丝线、编织而成的系统性束缚之网。
从历史唯物主义视角洞察,“贤妻良母”乃是阶级社会与私有制的特定造物。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深刻揭示,一夫一妻制家庭并非爱的永恒形式,而是“以私有制对原始自然长成的公有制的胜利为基础的第一个家庭形式”,其明确目的是生育确凿无疑出自父亲的子女,以继承父亲的财产。女性因此被卷入家庭私人领域,其“贤”与“良”的价值标准,首要服务于家庭财产的稳定传承与血脉的纯洁延续。古代中国“男主外,女主内”的性别分工格局,绝非自然天成的和谐图景,而是生产资料私有化进程中,女性被逐渐排除社会生产、沦为家庭依附者的历史结果。所谓“贤惠”、“良德”,实则是一套服务于男性中心家庭秩序的行为规范,其内核深深烙印着父权秩序的印记。
这一观念在意识形态上被不断自然化与神圣化,成为巩固性别压迫的温柔工具。统治阶级常将符合其利益的社会建构包装成不可置疑的传统与天理。儒家“三从四德”的伦理纲常,将女性牢牢系于家庭领域,其“贤”与“良”的评判权柄,紧握于男性家长手中。这种意识形态机器成功地将结构性压迫转化为女性的内在道德追求,使无数女性将外界期待内化为毕生使命,甚至在无形中成为维护此秩序的力量。“贤妻良母”正是社会精心“造就”女性的核心模板,它通过文化教化、文学传颂与日常实践,不断再生产着对女性的角色期待,使其接受一种看似崇高实则局限于私人领域的生存方式,从而掩盖了其背后的权力不平等。
更须批判的是,这一观念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与资本逻辑共谋,加剧了对女性的双重剥削。资本主义一方面在口头上高扬“贤妻良母”的传统美德,另一方面却贪婪地吸纳女性劳动力。当代许多女性被迫在“996”的高强度工作与“24小时待命”的全天候母职、妻职之间疲于奔命,承受着“有偿劳动”与“无偿家务劳动”的双重压力。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指出,家务劳动虽无偿,却至关重要地再生产着劳动力本身,为资本持续积累提供了必要条件。然而,资本与父权合谋,却将这份重担浪漫化、私人化,将其视为女性“爱的自然奉献”,逃避其应有的社会价值认可与经济补偿。“贤妻良母”的光环,从而巧妙地遮蔽了其背后的剥削实质。

因此,真正的女性解放,必须打破“贤妻良母”的神话枷锁,走向一条更为广阔的社会实践道路。这绝非否定女性在家庭中的爱与付出,而是要求彻底变革造成女性屈从地位的社会条件。正如列宁所言:“尽管一切解放运动,妇女的真正解放,只有在妇女可以大量地、社会规模地参加生产,而家务劳动只占她们极少的工夫的时候,才有可能。”我们必须推动家务劳动的社会化与现代化,将女性从繁重的私人家务中解放出来;必须废除一切歧视性法律与政策,保障女性在教育、就业、参政等公共领域的全面平等权利;必须在思想文化领域进行彻底革命,摒弃将女性价值捆绑于婚姻与母职的陈腐观念,让每个女性都能自由发展其全部潜能,定义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贤妻良母”的旧梦该醒了。它曾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却不该成为永恒束缚女性的枷锁。在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解放道路上,我们期待这样一个社会的到来:在那里,女性的价值不再由她是否为“贤妻良母”来界定,而是源于她作为人的全面发展与自由创造;在那里,家庭不再是压迫的单元,而是基于平等与互爱的自由联合。唯有如此,女性才能真正从历史走向属于“她”的广阔未来,而那将是全人类解放事业中至为关键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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