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片中被异化的女性
资产阶级女权主义倡导的“性自由”在此遭遇其辩证反面——当自由被简化为市场选择时,它可能成为新压迫形式的遮羞布。
当荧幕上的女性身体被切割为零散的器官,当呻吟与屈从被包装为情欲的表演,一种隐蔽的暴力正在文化工业的流水线上被批量生产。色情影视剧中屡见不鲜的侮辱性情节,绝非偶然的审美偏差或单纯的道德沦丧,而是资本主义父权制交织作用下,对女性身体与人格的系统性物化。这既是资本对性的大规模商品化,也是父权意识形态对女性主体性的彻底剥夺,折射出人类关系在异化劳动逻辑下的深刻扭曲。

资本逻辑将万物转化为可交换的商品,包括人类最私密的性体验。色情工业如同其他资本主义产业一样,遵循着利润最大化的铁律。在此体系中,女性身体被拆解为可重复生产的性符号,情感与欲望被标准化为流水线上的产品。马克思所指出的“异化劳动”在此达到了一种骇人的极致:女性不仅与自己的劳动产品相异化,更与自己的身体和性存在相分离。这种异化制造出一种虚假的欲望结构,观众消费的不是真实的情感联结,而是被资本精心设计的虚假满足,一种永远无法真正满足的“欲望再生产”。女性在此过程中沦为双重奴隶:既是资本剥削的对象,又是男性欲望的客体。
这些侮辱性情节同时执行着意识形态功能。阿尔都塞所言“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在此显现为文化机器的隐性统治。通过反复呈现女性在性行为中的屈从与愉悦,父权制创造出关于性别权力的“常识”——女性天生顺从、渴望征服。这种文化叙事巧妙地将社会建构的支配关系自然化,掩盖了其背后的权力不平等。正如马克思揭示的“商品拜物教”遮蔽了真实的社会关系,色情影视中的性别拜物教也遮蔽了真实的性别政治,将历史性的压迫呈现为永恒的生物本质。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意识形态生产与阶级压迫具有同构性。色情工业中的女性演员多来自经济弱势群体,她们的“选择”往往建立在有限选项之上。这揭示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深刻洞察:性别压迫与阶级压迫在资本积累过程中相互强化。资产阶级女权主义倡导的“性自由”在此遭遇其辩证反面——当自由被简化为市场选择时,它可能成为新压迫形式的遮羞布。
然而,批判的目的不在于建立新的道德禁欲主义,而在于揭示被掩盖的真相,寻求真正的解放之道。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早已指出,妇女解放的前提是经济独立和社会生产方式的变革。真正的性解放不应是女性身体商品的自由买卖,而应是人类全面摆脱异化状态,建立基于相互承认的性关系。社会主义女权主义所追求的不是取消性表达,而是创造一种不再将人物化、不再侮辱尊严的文化生产模式。

当我们凝视那些充满侮辱性情节的色情影像时,我们看到的不仅是性别压迫的显性表现,更是人类在资本逻辑下的普遍异化。女性身体的商品化只是人类关系普遍商品化的一个缩影,而其解放也将与人类整体的解放同行。唯有超越资本的主宰逻辑和父权的统治欲望,我们才能期待这样一个世界的到来:其中每个人的身体与人格都不再是可出售的商品,而是自由全面发展的主体,在相互尊重的相遇中,实现马克思所向往的“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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