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人民公社和单干，谁更先进？

文/子珩墨

序言：来自评论区的震动

同志们好，我是子珩墨。

今天这篇文章，可能会很长，也会很沉重。但我希望大家能耐下心来，把它读完。

上个周日，我发了一篇名为《人民公社和单干，谁更先进?》的文章。发文之前，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在这个话题上，舆论场的撕裂从来都是惊心动魄的。但我没想到的是，评论区的反应还是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很多人，真的很多人，在底下言之凿凿地评论：“子珩墨，你别争了，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实践证明单干就是比集体更先进，否则为什么当年要分田单干?现在的日子不是比以前好了吗?”还有人说：“单干好啊，单干自由。我不喜欢种地，我可以去城市打工，以前公社把你绑在土地上，哪有这种自由?”

看着这些评论，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是生气，而是悲凉。

真的，“实践”这个词，被太多人误读了。甚至可以说，被庸俗化了。

他们口中的“实践证明”，往往只是截取了历史长河中短短的一瞬(比如1980年分田那几年的粮食增产)然后就草率地给一种伟大的社会制度判了死刑。他们把后来几十年的“三农”问题、留守儿童问题、农村空心化问题，统统从这个“实践”的账本里抹去了。

所谓的“实践证明”，真的证明了单干更先进吗?

如果集体不先进，为什么现在全国各地又开始搞起了新型供销社?为什么那么多地方的农民自发地把土地流转回来搞合作社?为什么现在最火的助农直播带货，都是以县、以村为单位的集体作战，而不是单打独斗?

今天，我们不谈那些敏感的政治定性，我们就把心沉下来，只谈理论，只谈逻辑，只谈这几十年来我们亲眼看到的现实。我们要把这个被颠倒的逻辑，重新颠倒回来。

所谓的实践证明，实际上是——没有证明。或者更准确地说：放在历史的长河中看，实践正在一步步证明，只有集体化，才是中国农村唯一的出路。

第一章：“吃第三个馒头饱了，就说前两个没用”的逻辑陷阱

首先，我们要拆解那个最顽固的迷思：“分田单干后粮食增产了，所以单干优于公社。”

这个逻辑，是典型的形而上学，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就好比一个人饿了，连吃了两个馒头没饱，吃到第三个馒头饱了。然后他摸着肚子说：“早知道我就不吃前两个了，直接吃第三个多好，前两个馒头是浪费，是阻碍。”

这不可笑吗?

我们必须承认，80年代初期的农业增产是事实。但这个增产的功劳，真的全归功于“大包干”吗?

同志们，请不要忘记“前两个馒头”是什么！

前两个馒头，是毛主席时代依靠集体力量修建的八万六千座水库!是依靠公社组织起来的无数农民，肩挑背扛，治理了黄河、淮河，平整了数亿亩的梯田和良田!

在小农经济时代(民国及以前)，一家一户只能在自己的巴掌地里刨食，遇到旱灾水灾只能等死。是谁把碎片化的土地连成片?是谁修通了灌溉渠系?是人民公社。

前两个馒头，是那个时代建立起来的化肥工业体系和良种培育体系(如杂交水稻)。70年代末，中国的大型化肥厂陆续投产，杂交水稻开始推广。

无论你是单干还是集体，种子改良了，化肥跟上了，水利修好了，粮食产量当然会涨!这正好赶上了分田单干的时间节点，于是，“单干”贪天之功，把几十年的工业化和水利建设成果，统统揽到了自己怀里。

然而，当吃完了这“前两个馒头”的红利之后呢?

90年代以后，农业问题开始暴露。水利设施年久失修，因为分田了，没人修了。沟渠堵了，因为这块地是你家的，那块地是我家的，水流不过去。对抗自然灾害的能力直线下降。

这时候，实践又证明了什么?实践证明了：一旦离开了集体的护佑，个体的农民在自然和市场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第二章：如果你不曾背井离乡——关于乡镇企业的那个“平行宇宙”

接下来说说那个扎心的评论：“单干更自由，可以去城市打工。”

朋友，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种“自由”的代价是什么?

这种自由的背后，是2.9亿农民工的背井离乡。是每年春节那场被称为“人类最大规模迁徙”的春运。是无数个村庄里，只剩下守着门口的老人和眼神渴望的留守儿童。是夫妻常年分居，是亲情淡漠，是故乡沦陷。

你说这是自由?我说这是被逼无奈。

因为在单干的模式下，几亩地根本养活不了一家人。农业的剪刀差、农资价格的上涨，逼得你必须扔下锄头，进城去干最苦最累的活，去给资本家贡献剩余价值，去建设那些你永远买不起房子的城市。

但是，同志们，历史原本可以有另一种走向。

请大家回想一下，人民公社不仅仅是种地啊!公社还有一样伟大的创举——社队企业（后来叫乡镇企业）。

毛主席当年的构想是宏大的：农村不应该只是提供粮食的基地，农村也应该工业化。农民可以在集体土地上办工厂，搞加工，搞副业。

“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

如果按照这个路线发展到现在，会是什么样?

你想一下，如果我们的集体经济没有解散。现在的农村，可能每个公社(现在的乡镇)都有自己强大的工业园区。

你不需要去广东、去浙江打工。你早上骑着电动车，十分钟就到了村里的集体工厂上班。中午可以回家吃饭，晚上可以辅导孩子作业，周末可以陪父母聊聊天。

你的工资可能和城里差不多，甚至因为生活成本低，过得更滋润。更重要的是，你是这个工厂的主人之一，工厂的利润不是被老板拿走去买跑车、去国外买豪宅，而是变成了村里的分红，变成了村里的养老院、幼儿园、图书馆，变成了村里平坦的柏油路。

这难道是幻想吗?

不!这就是南街村现在的样子!这就是华西村(排除掉后来的某些争议，其核心工业化模式)的样子!这就是周家庄公社的样子!

在这些坚持集体主义的地方，没有留守儿童，没有空巢老人。他们实现了就地城镇化，就地工业化。

那些说“公社把人绑在土地上”的人，你们搞错了一件事：公社是把人组织在土地上，但目的是为了转化土地，发展工业。

而现在的单干，才是真正把你赶出了土地，却又不给你城市的归属感。你在这个城市流浪了十年二十年，最后老了，干不动了，还得回到那个已经破败的村庄。

这两者相比，谁更先进?谁更人道?谁才是真正的自由?

如果乡镇企业能在那基础上发展四十年，我们今天看到的中国农村，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凋敝的景象，而是一个个星罗棋布的小型工业城镇。我们不仅能避免大城市病，还能避免现在的贫富悬殊。

这才是痛失的机遇啊，同志们!

第三章：单干的死结与集体带货的启示——市场经济不相信眼泪

现在我们来讲讲当下的“实践”。

那个评论的朋友说：“现在还是单干好。”

好在哪里?

如果你去农村走一圈，你会发现，真正的单干户，日子越来越难过。

为什么?因为现在是大资本、大市场的时代。

你种了三亩西瓜，丰收了。你一个人，拉着板车或者开着三轮车去卖。你不仅要面对天气的风险，更要面对市场的屠刀。

收瓜的贩子来了，他说5毛一斤，你卖不卖?你不卖，烂在地里。你卖，连化肥钱都回不来。你没有任何议价权。你就是案板上的肉。

这就是小农经济在资本主义市场面前的必然宿命——被吞噬。

但是，大家看现在那些搞得好的地方，是怎么办的?

直播带货。

你以为李子柒也好，或者是那些爆火的助农直播也好，是一个农民拿着手机就能干成的吗?

绝对不可能!

一个成功的助农直播背后，需要什么?

需要统一的选品(标准化种植)，需要统一的包装，需要专业的运营团队写文案、投流，需要强大的物流发货能力，需要售后服务。

你一家一户，怎么搞?你连快递费都谈不下来!

所以，现在的趋势是什么?是集体带货。

很多地方的村支书站了出来，把村里的农产品收上来，统一品牌，统一标准，统一销售。这本质上是什么?

这就是新型的供销社！这就是集体经济的回归！

实践已经狠狠地教训了我们：单打独斗是死路一条。你个人的货，在汪洋大海一样的市场里，连个水花都砸不起来。只有组织起来，抱成团，形成集体，你才有资格和资本谈判，你才能把利润留在村里，而不是被中间商层层盘剥。

那些鼓吹单干的人，他们看不见现在农村土地流转的乱象吗?资本下乡圈地，把农民变成雇工。这叫进步吗?这叫倒退!这叫退回到解放前的地主雇农模式!

而我们追求的马列毛主义的公有制，是要让农民重新掌握生产资料，掌握流通渠道。

现在很多地方虽然没明说恢复“公社”，但搞的“股份合作社”、“农合联”，其实质逻辑，就是承认了：还是集体化好。

第四章：理论的穿透力——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们要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

有个读者说：“实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十年二十年就能否定的，行不行，看结果。”

这句话前半句是对的。

判断一个社会制度的优劣，不能看它是不是让你今晚多吃了一块肉，而要看它是否符合社会化大生产的规律，是否能保证社会长期的公平与可持续发展。

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现在的生产力是什么水平?

是5G，是大数据，是人工智能，是大型机械化收割机，是无人机撒农药。

请问，这些先进的生产力，能用在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面条田”里吗?

一家三亩地，分成了五块，大型收割机进都进不去。无人机飞两分钟就到别人家地头了。

小农经济的生产关系，已经严重阻碍了现代农业生产力的发展！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公有制绝非乌托邦，它是最现实的需要。

我们要实现农业现代化，就必须把土地重新集中起来。怎么集中?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土地私有化兼并。走美国的路，走拉美的路。让大资本家吃掉小农，形成超级农场，数亿农民破产进城去贫民窟。这条路，是一条血淋淋的路，是一条死路。

第二条路：社会主义集体化。通过合作社，通过新时期的“公社”，把土地集中经营，把农民组织起来，共享现代化的成果。

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所以，当我们把时间轴拉长到五十年、一百年，你会发现，80年代的那次分田，可能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小插曲，一个为了解决当时温饱问题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它释放了短期的积极性，但也透支了长期的组织资源。

现在，历史的钟摆正在摆回来。

这不是走回头路，这是螺旋式上升。我们不是要回到那个还要用镰刀收割的公社，我们要建立的，是拥有高科技、拥有社会主义企业制度、拥有完善社保体系的现代化新集体。

尾声：为了那份不再流浪的尊严

文章写到这里，我想讲一点心里话。

每次回老家，看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坐着的那群目光呆滞的老人;看到村里那些贴着封条、长满荒草的房子;看到过年时年轻人回来几天，像客人一样，过完年又匆匆逃离……

我的心真的很痛。

我们甚至失去了故乡。

单干，也许给了你逃离农村的自由，但它夺走了你建设家乡的能力。

我们原本可以不这样的。

我们原本可以像南街村人一样，骄傲地说：“我是农民，但我过得比城里人还体面。”

我们原本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建起现代化的工厂，看着孩子们在村里的公园玩耍，听着机器的轰鸣声，感受着集体的力量。

这才是马列毛主义者追求的愿景。这不仅仅是经济账，这是政治账，是良心账。

如果有人非要说“单干先进”，那请你解释：

为什么在单干最彻底的地方，农村最凋敝?为什么在坚持集体的地方，农村最繁荣?

实践已经给出了答案，只是有些人捂住眼睛不看罢了。

同志们，理论的争论或许是枯燥的，但现实的痛感是真实的。

我为什么要写这些?为什么要顶着“不合时宜”的压力去呐喊?

因为我深爱着这片土地，深爱着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我不忍心看着我们的农村就这样枯萎下去，变成资本的狩猎场，变成回不去的乡愁。

我想告诉大家：不要被暂时的表象迷惑。

社会主义公有制，集体主义道路，它不是过去的陈迹，它是未来的曙光。

那些嘲笑公社的人，终将被历史证明是短视的。而我们，需要做的，是保持清醒，保持信心。

现在的合作社运动，现在的集体直播带货，其实都是在补课——补上集体主义这一课。

历史不会终结。

哪怕现在还有很多人不理解，哪怕还有人骂我是“老古董”，我也要说：

只有组织起来，我们才有力量。只有走集体道路，我们才有未来。

这才是真正的“实践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