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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地狱(1942-1948)

青勃 2021-11-09 来源: 工人诗歌

编者按

青勃,1921年出生于邮电员工家庭,祖藉河北,后迁居天津;受家庭影响,喜爱文艺。1936年读初一时,参加进步的读书会和反对读经、罢课抗议逮捕进步同学和下乡宣传抗日等活动。寒假回家乡时组织宣传抗日的大众救国团,遭县警察局追捕。七七事变后流亡,住难民营,当报童,做校对,之后在国民党部队中搞抗日宣传工作,不久脱离并继续流亡。这些经历使他对社会有了深刻认识。1942年河南饿死三百万人的大旱,则给了他巨大刺激:“我目睹了中原一带遍处饿殍、赤地千里的悲惨世界,现实生活驱使我拿起笔来。我是一个暴露者,我用诗反映了那些触目惊心的见闻,表达了我对受难者的深切同情,我对统治者的愤怒……”40年代,他写下许多有力之作,出版了《号角在哭泣》、《巨人的脚下》、《鼓声》、《最后的地狱》等诗集。司马长风在《中国新文学史》中称之“名不如田间,诗胜过田间”。信然。田间的诗往往沦为干瘪的分行口号,无甚可观。

这里收录的作品,有许多是早期之作,但直到1951年才在《最后的地狱》印行、2004年的《青勃诗选》也未收录之作,大抵可观。

· 饥饿

村边的小饭铺

正在烙饼

杆杖在案扳上

敲击出清脆的声音

离开被剥光了皮的树

一位老婆婆

走近饭铺的窗口来

菜油的香味

强烈的刺痒了她的鼻孔

老婆婆的眼珠

盯着饭铺里镶金牙的客人

盯着铁铁鏊子上的大油饼

烙得焦黄喷香

嘴角上流出口水.

等第一张饼刚刚烙熟

老婆婆便伸手抓走

老婆婆知道自己跑不脱

在饼上又是抹鼻涕又是吐唾沫

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小饭铺放松了这张饼

并没有放松老婆婆

两头尖尖的枣木杆杖

把老婆婆打的在地上滚着

一九四二年,河南。

(注)鏊:原字为左釒右敖,应为烙饼的铁砧,未能找到此字,暂以鏊代之。

· 牛车和轿车

在我们的村庄上

除了贾胡子那财主

有三辆轿车以外

我们所有的全是牛车了

牛车

送军粮是它

出差事是它

拉庄稼是它

向田里上粪是它

拉土拉秫稭都是它

在乡村苍白的道路上

老黄牛驾着笨重的破车

慢吞吞的拉过来又拉过去

没有抹油的轮子和轴

发出哭泣一样的惨叫

每次

贾胡子的轿车

和我们的牛车

走在一起

贾胡子便命令大掌鞭

把长鞭打的巴巴响

那高大的栗子色的

毛刷得耀眼的骡子

便像展开翅膀一样奔驰起来

轿车向我们撒着尘土

像兔子一样超越过去

一九四三年,河南。

· 雪,飘落着

不声不响的飘落着…….

旷野

赶车人用冻鞭

轻扫着牛背

老黄牛满嘴白沫

架着沉重的大车

车轮惨叫着滚过雪埋的道路

雪花飘落着

雪花又掩埋住.

车轮和牛蹄的痕迹

载满粮食的车

载满白雪的车

从空了肚皮的村庄出发

从冻的收缩着颈子.

赤裸裸的村庄出发

从落雪的旷野颤抖着滚过

车停在城市的大门外

粮食扛到

城市的囤里了

…………

赶车人

空手空脚的

解开车屁股上的草包

喂牛吃草

又从干粮袋里

拿出来硬邦邦的高粱饼子

嚼着

喝着冰牙的凉水

雪花

不声不响的飘落着

赶车人

挥一挥身上的雪

抚摸一下

雪花溶掉的湿摅滤的牛背

车调转过身子

把屁股朝着城市

车,载满旋舞的雪转了回去

车,松了一口气……

赶车人坐在车前盘

手伸在袖筒里

怀里搂着长鞭

望望田野

希望又暧热了他的心——

雪是麦的棉被

看吧

明年收成一定不错

但是

回头望望那在贫困的大地上

鼓着肚皮的城

赶车人的心境

又被涂染成

和阴沉的雪天

分不清白的颜色

一九四四年,洛阳。

· 我是农人的儿子

播种的大手

把我从多灾多难旳田野

从哭泣的母亲身旁

抓起来,撒在斗争的土地上

财主们的蹄子在我旳头上踩着

我伸出根扎在深厚的地下

大阳的金手杖敲打着我的门窗

向人间,我吐出鲜嫩的芽

播种的大手

把我从财主们的餐桌上

从被吞吃得光光的乡下

抓起来.,撒在斗争的土地上

什么种子长什么庄稼

我从田野来,从土豆色的村庄来

我是农人的儿子

我要为贫困的农人开朵红花

一朵红花喇叭一样响亮

我的声音是钢锤击钢.

还给我们被掠夺的土地,我们的命根子

我要争取劳动人民不柝不扣的保障

一九四五年七月二十九日。

· 向我的牛说话

多吃一点

我的牛

吃个鼓肚饱呀

这河岸上的野草

是没有人给咱要钱的

快点吃吧!老牛

不要看那远处

披着晨雾的山

或侧耳听那

布鲁布鲁流响的河水

让我为你赶走

落在你眼角上的大苍蝇

在你背上,肚子上

飞起来又落下去的大苍蝇

你知道

硬邦邦的土地

正等着咱们翻松..

种子下晚了

哪还有咱过的日子

呵!你叫起来了

你是怨恨收获的不是耕种的人

流汗的还是免不了流泪吗

.

本来,你跟我作伴的日子不短了

你最清楚我那一连串

受难的故事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但是,听我说

过去的日子

让它滚开吧

往后

你有觗角我有镰

我们要紧紧的连结在一起

呵!你的头又抬起来了

你的眼珠子瞅着我

你懂得我的话吗

好!我的好伙伴

快吃吧

吃个鼓肚饱呀

一九四五年,七月,汉中

· 草舍

依靠着街道树

一个老妇人

双手托着一双皮鞋

——赔钱卖啦!

九成新!

那些土头土脑的

来着乡下的弟兄们

同样挨着生活的抽打

他们只以贪馋的眼睛

瞟着那鞋子

而那些富足的先生们

从不向这双皮鞋看一眼……

夜的街市

人慢慢稀少了

依靠着街道树的老妇人

失望,苦痛,疲倦

她坐下来

轻轻的抚摸着那鞋子

又用松树皮样干裂的手

抚摸着树

结实的树……

望一眼街道树

浓密的丝发

她的眼角涌出泪水

一棵坚强的生命的树

一个多亲切的影子呵

从她眼前幌过

那是她和孩子

生活的柱子呀

但是

她的丈夫

那棵坚强的生命的树

为了田地

为了田地的主子

在他奴隶的道路上

被过度的劳力的榨取

砍倒了

在她沙哑的.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声里

被砍倒了……

深夜的街市

商店

紧紧的封闭了

森严的大门

……………

晚风使街道树

发出呼啸

使老妇人

对着手中的皮鞋

发出深沉的叹息

一九四五年,西安。

· 村的儿子

不能走进自家的果树园

去摘两挑鲜美的果实

不能跑到自家的田地里

去砍割结的饱饱满满的庄稼

逃亡到城市里的村的儿子

便再不迈不出这城市的圏子

啊!我的老黄牛,现在

怕连你躲藏在人家牙缝里的肉丝

也早被剔出来了……

我的小小的果树园

我的二亩高梁和半亩落花生地

我不怪他们又结出了果实

(虽然,我己经远远的离开了你们)

但是,为什么一跑到城市里来

便突然对我疏远了

啊!我知道:我的口袋是空的

我是从芝麻杆上被敲下来的一粒芝麻

我是被剥掉了皮的一颗落花生

在这城市的大油坊里

我被榨干了油滴……

一九四五年,郑州。

· 希望(二)

希望铁路员工

对他们的工作发生爱情

打点的声音

金钟一样的响亮.

红旗绿旗.

愉快的高扬

希望乘客中间.

没有一颗苦涩的心

休假回家也好

或是走向工作岗位

都把歌声和阔笑

从窗口播散

希望火车

给城市消肿

给贫困的乡村

注入新的血液

沿站走下来各部门的突击员

撒下来书报杂志

燃料、粮食、布匹……

需要什么

火车都能丰富的给予

希望掉在民主世界后面的祖国

乘坐在吞够了煤喝够了水的火车上

火车向前吼叫着赶几个世纪……

一九四六年,河南。

· 我是来访问春天的

走在松软的泥土上

我听到春天在田野

呼唤我的声音

于是

从阴暗的小土屋出来

我走向田野

呵!你从乡村来的小灰驴

你赶脚的小兄弟

我没有钱做你们的客人

我沿着一条

刚醒来的小河沟散步

我想唱歌

靠河沟的麦苗绿油油

我正想舒服的躺下.

吐一口气

跟前突然跑过来带枪的人

他问我是干什么的

他要盘查……-

我说:

我是来访问春天的

我是这土地上的一个主人

他们盯着我蓬乱的长发

是那么凶

他们不放我走……

这不是自己的国土吗

呵!春天

我为什么不能走近你

一九四六年春,郑州。

· 百姓访问记

王大娘的话

刚刚马保长

又跑到院子里来发皮气

还不又是催差事

说上头要啥

——加紧冬防

胡同口要摊钱按木栅门

黑洞半夜

得出人站岗……

快到年节了

狗急跳墙

年里头本就好挨偷

可这日子

跟爽独木桥一样难过

老这样下去

怕大家伙

全得变成小毛贼子

李二嫂的话

煤、面、油、盐

都是按着翅膀的鸟

逮不住

一个比一个

扑腾的高

年头再不平稳

老百姓的灶火里

还会冒烟?

别看他们

站的高叫的响

装的满像个人样

俺看这杀人不眨眼

好动刀动枪的

巴不得老百姓

胳臂腿都挺直了……

一九四六年,河南。

· 城外

一阵“鸡爪鸡爪”的鸟叫

吵醒了大阳

大阳一掀被子

天就大亮了

大清早

我从爱睡懒觉的街市出来

走向城外

城外

到处都是低矮的小土屋和草棚子

到处都是潮湿的窑洞

连破毁了的防空洞里

都住了人

住在这里的人

每天,天刚刚发亮

就揉搓着红眼爬起来

壮年汉子架起洋车走了

推着独轮车走了

挑着担子走了

有的拍拍屁股

光杆一条身子

去拍卖劳力

妇女和孩子们

.在田野散开

挖野菜,拾柴草

向车站集合

捡煤渣,卖茶和洗脸水

他们的饭食没有菜

他们旳衣服上满是补绽

他们的日子里没有笑

他们的脸苍白而愁苦

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活着

像小贼停在人家的院子里胆颤心跳

他们满堂皇的道理无法吐露

他们储存着满肚子的委曲

他们是多么善良呵..

却在受苦

我沿着一条小河走下去

连小河都饿痩了

扭动着细弱的腰肢

静静的流着

像受了污辱的女人.

偷偷的哭泣

小河两边

女人们在捶洗汗污的衣裳

她们光着脚踏在水里

手洗得又白又红……

河岸的野草里

散着包裹死孩子的稻草和烂了的碎片布

我走上破木板挢,

迎头一股恶臭扑过来

城外,到处掷着腐朽的白骨

到处堆摊着大粪.

西瓜,甜瓜,青菜,粮食

田地里长出来的好东西

一挑一车的向城市运送……

一个妇人

哭着从豆子地边走过

我听不懂她哭诉的是什么

…………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兴致

跑到最高的土坡上去唱歌

却去访问了一个花白头的老人

听他讲了一个亲眼看见的悲苦的故事

当老人背着粪筐要去拾桥头上的牛粪

我便在路边的小烟摊上

用燃着的草绳点了支烟

吸着纸烟

愤怒的回来……

一九四六年,郑州

· 那家伙

那家伙的心眼

比锅底还黑

那家伙的脸皮

比城墙还厚

那家伙呀

比长虫蝎子还毒

对上头他是条哈叭狗

腿勤舌头甜

喊人家亲爹都不当回事

对俺老百姓

就好吹胡子瞪眼

骂祖宗八辈

他想讨王老有的二妞

当小老婆

老有不乐意

那家伙就把老有的大儿子咬了一口

硬说人家和八路通气

害的人家今个还在狱里关着

俺庄上全庄子人家哭

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流

这年头好人都不好混

就那家伙独个笑迷迷

出工出款出粮出壮丁

全庄人家出的

锅底下没火

锅里头没米

年轻少壮的小伙子都没影了

啥都出了个光打光了

就那家伙顿顿有酒有肉

回回在街上摇摇幌愰走者

老用没头的洋火棍剔牙缝

庄上的佃户李福顺

叫他逼的用裤带吊死啦

那像伙的腰带

听说是从城里买来的美国'玻璃带子?

…………

那家伙当保长

是拿金子换到手的

有回要出啥差事

大田子嫌摊的多

那家伙拍着桌子火了

说:“老子花金子送人情的钱

不该给你们加上

老子干保长

还得贴钱不成!”

那家伙的脏本事

一冬都数不清

这块臭肉

谁不想掷出去喂狗

可是人家给上头舔的干挣

大水没淹龙王庙

一家人护着一家人……

一九四七年四月,河南

· 被丢弃旳孩子

十字路口

爬着一个被丢弃的孩子

小小的脏帽圈上

插看一个折叠起来的纸条

它被一个老婆婆

好奇的展开:

——九月四日丑时生

父亲在狱里押着

母亲病死……

孩子哇哇的哭着

离开了肥软的奶子

一双肮脏的小手

在空空旳抓动

苍蝇在眼角飞起落下

瘦弱的小腿上长着疥疮

老婆婆的眼珠

转向一个走来的女人

一圈子人都扭过了身子

老婆婆把孩子

递给了那女人

拂掉小衣服上的尘土

那女人像抱起自己的

亲生的孩子

默默的走去……

一九四七年,郑州。

· 一个被轧死的农人

风雪旋舞呼啸的夜,

路灯默默的陪伴着

一个被轧死的农人

陪伴着断了的菜担

和一滩冻结了的血

天还不亮

他挑着满满的两筐白菜

就跑进城

没有阳光的中午

他让卖空了的菜担子

在肩头扭动

他带着白菜换来的纸币

小心的向回拐去

正盘算着该向家里捎些什

想来想去又舍不得……

突然一辆大卡车

咆哮着从他身后扑来

他躲闪着

但在冻结的路上他滑倒了

而大卡车以车轮的大牙齿

便吞食了他的身体

…………

一圈人围上来了

来看热闹

在我们的土地上

发疯,上吊

一切悲剧都有人欣赏

警察也来了

来维持秩序

(大卡车已经看不见踪影!)

我们的农人

停止了呼吸

问不出名字和住址

只有血在默默涌流……

吹刮着风雪

夜扑展黑色的大翅膀

在大地上巡逻

街上已经看不见一个行人

路灯默默的陪伴着

和菜园和亲人和酸苦的一生

永别了的农人

一九四八年,北平。

《最后的地狱》后记

◆青勃◆

这里的诗,是从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八年中间,我在国统区流浪的手记。

这七年,从抗战的第二阶段,到中国革命在全国范围内取得基本胜利的前夜,是美帝国主义者和他的奴仆蒋介石反动派,对于中国人民残酷的最后的统治。毛主席在《论联合政府》一书里,把光明的解放区和黑暗的国统区,作了一个概括的鲜明的对比。在这里,毛主席指出「……国民党区域工人、农民、店员、公务人员、知识分子及文化人,生活痛苦,达于极点。」这里的诗,就是国统区人民生活的痛苦的写照。

「最后的地狱」,基本上是诗集「巨人的脚下」的增订本。「巨人的脚下」于解放前一九四九年三月在上海出版。解放后,书售完了,出版社来信说:读者和书店,还要购买这个集子,问我是否同意再版。接到出版社负责同志的信,开始,我整理这个诗集的情绪并不高,觉得新中国已经诞生,在幸福旳毛泽东的春天,这个集子应当随着它所控诉的旧中国的冬夜一齐消灭。现在,不穿裤子的强盗——美国帝国主义,竟露骨的挑拨起来新的战争,侵占台湾、侵略朝鲜,阴谋破坏我们的幸福生活,梦想带着他的干儿子蒋匪介石,重新回到我们中国来,踩在我们人民的头上。「感谢」走向坟墓的美帝!他不仅使我决定第二次参加土改,用实际斗争来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使农民被剥削的痛苦生活,再不回还;而且给了我勇气,使我在落雪的深夜,耐心的整理了这个诗集。我要警告这些华尔街的强盗:他们操纵联合国的投票机器,不但不能把我们中国代表的控拆,从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的耳朵里否决掉;他们梦想使我们中国人民,把他们昨天假蒋匪介石的手,在中国建筑的地狱忘掉,也是不可能的!

亲爱的读者!当你翻开这本书的时侯,请你牢牢记住:这地狱的建筑者,就是无耻的美国帝国主义和他的走狗蒋匪介石!为了使地狱永远不能复活,为了保卫幸福的毛泽东的春天,我们要把全部力量,甚而至于生命,献给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斗争!

这集子里的诗分两辑。文化工作社牺牲了原来的「巨人的脚下」的纸型,这种更好的为读者服务的精神,是应当感谢的。由于这种更好的为读者服务的精神,使我能够把解放前写的一部分比较通俗的东西,增加在集子里,编为第一辑「地狱曲」;也使我获得机会,把原来「巨人的脚下」里一些不健康的作品,抽换了几篇,修订成为这里的第二辑。而且加印了七幅木刻插图。清泉同志在辛勤的工作中,抽出休息时间为我作插图,丰富了这一册贫乏的诗集的内容,也在这里致谢。

青勃 一九五○年十二月,下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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