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原纪录||婆罗洲反日同盟会 让民众同心驱逐入侵者
私宅门外悬有日酋亲笔题字的牌子,又获赠独市售米的执照,伍禅善用日据时所享有的优厚礼遇,暗中领导地下抗日组织,筹款援助游击队在西加里曼丹打日本鬼子。
婆罗洲反日同盟会
让民众同心驱逐入侵者
日寇在1941年的平安夜进攻古晋时,英国军官指挥的旁遮普军团,和拉者的部队在短暂的抵抗后,便在侵略军强劲的火力攻击网下溃不成军,部分守军边走边战,经过新尧湾,往石隆门的边界山区蹿逃而去,日本鬼子一路紧跟不舍,也在不久后追到新尧湾,准备在镇上进行大搜查,眼看坡众将难免遭受到骚扰。
所幸此时有一名中年华裔男子挺身而出,以流利的日本话,告诉领军的指挥官,坦言英国守军在数天前确实有经过新尧湾逃往石隆门,相信已通过边界山路,闯入荷兰管辖的印尼领土,镇上居民向来善良与奉公守法,并愿意与日本皇军合作,希望军队不要骚扰和伤害当地的民众。
也许没想到在如此一个小山镇,竟能遇上能讲流利日语的民众,日军指挥官在得知来者是名曾经留学日本的知识份子后,对他显得格外客气,并要求他充当翻译,向地方上的社群领袖问了些问题后,倒也真的放弃了大搜查的行动,不久后便带着部队离开。
曾为日本司令官校友伍禅获厚待
紧急关头出面向侵略军交涉的,便是当时住在新尧湾,担任石隆门华侨学校校长的伍禅(1904—1988),后来日本鬼子宪兵大队按照他们所握的名单,在古晋等城镇展开大规模的肃清行动,逮捕前筹账会领袖、各界侨领和文教界人士,然而在战前曾积极投入抗日运动的伍禅,非但没有身陷黑牢,反而受到军部的极大礼遇。
原来领军入侵古晋的日本司令官,恰好是伍禅在东京高等师范学院的同窗,他在占领古晋后,便派人把伍禅请到古晋叙旧,力邀他出任伪政府的行政官员,但在汉贼不两立的原则下,伍禅以父亲年迈,儿女年幼为由,婉拒了对方的献议。
没想到那位日本校友,不仅没有因此翻脸动怒,反而亲手写了一面“伍先生宅”的牌子,要伍禅挂在他于新尧湾的店门外。此道牌子还真的比任何镇“鬼”的灵符还管用,各级日本鬼子在看到伍家挂有他们头子亲笔所提的牌子后,非但不敢造次进入伍家骚扰,而且还对伍禅格外尊敬,因此地方上仅要有事,只需伍君往军部跑一趟,便能顺利的解决。
他的那位司令官校友,同时还特别签发了一纸准证,委任伍禅为石隆门县内唯一的米粮销售商,让他独市经营贩卖白米的生意,然而那鬼子兵头万没料到,伍君有了他所提供的这层保护网后,让他更方便于领导“婆罗洲反日同盟会”,而且把垄断白米经营所得来的盈利,全部用来支援抗日运动。
↑哈里申少校摄于加拉毕高原游击队的营地。
↑领导联军Z部队空降加拉毕高原的汤姆哈里申少校(第二排中间),与他的同袍及土著游击队队长们合摄。
↑一群砂劳越的老乡亲,在1986年趁着访华之便,拜候了久违的伍禅(右)。
↑伍禅自五十年代中叶被遣返中国后,便积极活动于文教与政界,尤其是关注海外华人事务,图为1976年伍禅与当代文豪矛盾,及其家人合摄。
↑伍禅在新尧湾的故居。这栋筑有华式阁楼的店铺外,在日治时,悬有一块由日本司令官亲笔所题的“伍生宅”小牌子。
以特权组织北婆罗洲反日同盟会
早在砂劳越沦陷不久的1942年初,伍禅便与古晋和石隆门一批志同道合的热血青年,诸如陈绍唐、李树芬、巫干铭、陈仕民、房若汉、林立信、杨展谋、何和珉、杨汉光,与杨展容等等,联合组织了“北婆罗洲反日同盟会”,伍禅挑起担当主席的大旗。
按照这群地下抗日领袖的原意,本来是要在古晋筹组抗日游击队,而且也有一些不甘受奴隶的爱国青年报名参加,随时准备上阵和鬼子兵打巷战,因此伍禅便联系上当年和他一起为中华商会办<砂劳越日报>的主编涂耐冰,除了征求他对成立游击队的意见外,还希望他能负责训练和率领这支抗日军。
笔锋尖锐的涂耐冰虽是一介文人,但却曾经是家乡里的一名“小军阀”,事缘在三十年代初期,涂耐冰在浙江舟山群岛,镇海水产专科学院担任气象学教授一段时日后,便返回兴化莆田,接手组织与指挥一支八百馀人的兵团,与泉州军阀秦望山等连成一线,参与了由福州名将蔡廷楷,在1933年底所发动的“闽变”,于福州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与中国共产党签立“反日反蒋”的初步协定,摆明车马和国民党的中央政府对着干。
涂耐冰反对成立游击队
不过这个亲共的地方政权才成立不久,蒋介石便派遣十一个师的兵力,分三路进攻福建省,还命令海军南下进攻厦门与福州,并在1934年正月间平定了“闽变”,涂耐冰在兵败后,携带妻儿逃到鼓浪屿,再于昔日的学生之接应下逃往沙巴,后来才应聘来古晋帮商会办抗日报章<砂劳越日报>。
鉴于涂耐冰有过带兵的实战经验,伍禅等抗日同盟会的领导人,便征求他在古晋成立游击队的意见,但却遭到涂氏的反对,他认为古晋缺乏提供游击队活动的森林环境,况且日本在古晋驻有重兵,力量有限的武装游击队,难以跟之抗衡,而且若发动巷战,恐怕会牵连古晋民众遭受日军的屠杀报复,所以伍禅等在听取了他的意见,再综合各个客观因素后,决定暂时搁置筹组游击队的原议。
人民合作收集军火反日
就在“北婆同盟会”成立了几个月后,印尼西加里曼丹坤甸和山口洋一带的各族民众,也跟着组织了“西婆罗洲反日同盟会”,并且派遣代表潜入古晋与北婆同盟会的领袖会面,商讨两个反日同盟会合作打击日本侵略者的大计。
两个同盟会的领袖咸认,山口洋区域的日本驻军数量较少,且西加里曼丹拥有大片的原始森林,为游击战营造了绝佳的隐藏环境,尽管依当时敌我实力还相当的悬殊,无法与敌军打正规战,不过却能进行敌后破坏,骚扰敌方运输线,以致伏袭数量较少的日军巡逻队。
双方在详细研究了当时的局势后,决定把两个同盟会联合起来,成立“婆罗洲反日同盟会”,伍禅获推选为最高领导人,按照双方的共识,西婆反日同盟会负起武装打击日寇的军事任务,而古晋这边的北婆反日同盟会,则负责提供军火、粮食和药物,于是在日据期间,以伍禅为首的北婆同盟会成员,全面投入筹募资金,与秘密采集军火的活动。
民众同心捐献拾获军火
曾参与这场地下抗日行动的无名英雄们回忆说,当年古晋的北婆同盟会,确实有提供了大量的枪支、子弹和手榴弹予西加的游击队战士,而这些军火皆是在古晋沦陷前,驻防在砂劳越的英国旁遮普军团与拉者军队,在日军登陆时,仓促向印尼逃蹿之际,边逃边弃置的武器,后来部分军火落入一些匪帮的手中,成了打家劫户的凶器,其余的大多被乡区的民众暗中收藏起来,原来打算用来作自卫用途,他们在得知北婆同盟会正筹集军火,准备通过边疆山径送往山口洋打日本鬼子时,纷纷主动的把军火捐献了出来。
于民众同仇敌忾,热心捐献军火和金钱下,北婆罗洲同盟会不负重托的筹集了大批的军需品,由熟悉边疆山径的成员,好象战前在石隆门金矿公司任职的巫干铭等人,巧扮成商贩,把各类军用物资,源源不绝的潜运到西婆抗日游击队的大本营。
作为婆罗洲反日同盟会的最高领导人,伍禅不仅实际的参与指挥抗日地下活动,而且还把他从贩卖米粮所得的金钱,全捐献给了西加游击队,据负责潜运军需品到西加里曼丹的北婆同盟会领袖巫干铭回忆,单在1942年到1943年,他个人就曾数十次押运军火和金钱,通过石隆门的边疆山径,成功的运交到西婆游击队手上,其中一次还包括了伍禅个人所捐赠,重逾一斤的黄金与饰品。
↑中华民国驻新加坡总领事伍伯胜,在1946年杪访问砂劳越期间,前往新尧湾与当地的侨领会谈后合摄于中华公学外,图中前排右三为伍禅。
暗杀日军官不成 投入另一场政治斗争
虽然北婆反日同盟会因客观因素,没有建立武装游击队,但在日据后期,倒有计划组织暗杀队,准备刺杀日本军官,然而由于不久后,日本便宣布投降,这项刺杀计划没有付诸行动。倒是西加里曼丹的游击队,在获得北婆同盟会的经济支援下,曾多次成功的偷袭击日军部队,甚至攻破日伪警察局,卤获大量的枪械弹药。
1945年日本投降后,北婆罗洲反日同盟会形式上解散,但她的旧班底,在伍禅与陈绍唐等人的领导下,却转而在各地成立了中华公会,和华侨青年社等左翼组织,广召年轻人壮大队伍,投入了另一场轰轰烈烈的政治斗争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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