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埃应不应该变成国家组织？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学习笔记4

苏维埃是无产阶级专政的俄国形式。一个著书论述无产阶级专政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如果真正研究过这个现象，就会先给专政下个一般定义，然后再研究它的特殊的、民族的形式——苏维埃，并把苏维埃当作无产阶级专政的形式之一加以评述。

既然考茨基对马克思的专政学说做了一番自由主义的“加工”，当然不能期望他会说出什么有重大意义的东西。但是，看看考茨基怎样研究什么是苏维埃的问题以及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倒是十分有意义的。

一、 考茨基对苏维埃的观点

考茨基回想1905年苏维埃的产生时写到：苏维埃创造了“无产阶级的所有组织形式中最能包罗一切的组织形式，因为它包括了全体雇佣工人”。1905年苏维埃还只是地方团体，而在1917年却成了全俄国的联合组织。【应该对考茨基的正确预见给予表扬】

考茨基继续说：“苏维埃组织现在已经有了伟大的光荣的历史，它的未来还会更加伟大，而且不限于俄国一国。到处都可以看到，要反对金融资本在经济上政治上的雄厚势力，无产阶级进行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的旧方法已经不够了。这些旧方法不能放弃，它们在平常时期仍然是必须的；但是有时会产生一些任务，用这种方法不能解决，而只有把工人阶级的一切政治和经济的实力手段集中起来，才能顺利解决。”【这里提出的把工人阶级的一切实力手段集中起来是什么意思呢？这只能是将苏维埃变为国家组织，只能是无产阶级掌握国家政权，这才是有别于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的旧方法的新手段。可是考茨基并不是这个意思，所以鬼才知道他究竟要集中起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接着他谈到群众罢工，谈到“工会官僚”同工会一样是必要的，但它“不适于领导那些日益成为时代标志的强大的群众的战斗”……

考茨基得出结论说：……“这样看来，苏维埃组织是当代最重要的现象之一。它在我们正去迎接的资本同劳动的大决战中将起决定的作用。

但是我们能不能向苏维埃要求更多的东西呢？【从这里开始，考茨基的资产阶级奴仆的本色就现出来了，他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对苏维埃提出限制】1917年11月革命后，同左派社会革命党人一道在俄国工人代表苏维埃中占多数的布尔什维克，在立宪会议解散后，竟把向来是一个阶级的战斗组织的苏维埃变成了国家组织。他们消灭了俄国人民在3月革命中争取到的民主。与此相适应，布尔什维克不再把自己称为社会民主党人，他们把自己成为共产党人了”。

二、考茨基言论中的错误

从考茨基上面的言论来看，他提出苏维埃包括全体雇佣工人。要反对金融资本，无产阶级的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的旧方法已经不够了。苏维埃不仅在俄国将起伟大的作用，在欧洲资本同劳动的大决战中也将起决定的作用。

这些都是对的，但是他在后面却暴露出了多个错误：

① 布尔什维克改名为共产党，是1917年4月提出的，立宪会议是1918年1月5日解散的；

② 苏维埃转变为国家组织的提出，是1917年4月，列宁在《<论无产阶级在这次革命中的任务>的提纲中》提出的，也不是在立宪会议解散之后进行的。

③ 考茨基质疑苏维埃转变为国家组织，其关键的是苏维埃应该力求转变为国家组织，或者不应该力求这样做，不应该夺取政权，不应该成为国家组织，而应该照旧是一个“阶级”的“战斗组织”？

【也就是说：】“资本同劳动的决战”是不是要解决这两个阶级中哪一个阶级掌握国家政权的问题呢？

绝不是。根本不是。【这不是考茨基想要解决的问题，他回避这个问题。实质上，他是站在现存政权的所有者的立场上的。他的意图是：】在“决”战中，包括全体雇佣工人的苏维埃不应该成为国家组织。

国家是什么呢？

国家无非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机器。

【考茨基的言外之意就是】总之，被压迫阶级，现代社会中一切被剥削劳动者的先锋队，应该努力去进行“资本同劳动的决战”，但不应该触犯资本用来镇压劳动的机器！不应该摧毁这个机器！不应该用自己的包罗一切的组织来镇压剥削者！【这是典型的“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的思想，在现代社会的政治经济斗争中，很多貌似革命派别的人士，也是抱着这样的思想。】

“我们”承认阶级斗争，——就像一切自由派承认它那样，就是说不要推翻资产阶级……正是在这里，考茨基同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彻底决裂已经很明显了。实际上是转到了资产阶级方面，资产阶级什么都会允许，就是不允许受它压迫的阶级的组织变成国家组织。在这里考茨基已经无法挽救他那调和一切、用空话搪塞各种深刻矛盾的立场了。

考茨基或者根本反对国家政权转到工人阶级手中，或者是容许工人阶级把旧的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拿到手中，但决不允许他们摧毁、打碎这个机器，并代之以新的无产阶级的国家机器。

马克思早在《共产党宣言》中谈到胜利的工人阶级需要什么样的国家时就说过：“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现在一个妄想继续做马克思主义者的人竟出来说，已经全部组织起来并同资本进行“决定性斗争”的无产阶级，不应该把自己的阶级组织变成国家组织。我们的这位庸人“同意”说：工人们，斗争吧，斗争吧！但是不得胜利【到这里，又一次体会到：敢于胜利，需要多么有魄力】！不要破坏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不要用无产阶级的“国家组织”代替资产阶级的“国家组织”！

三、考茨基的实质就是机会主义

国家无非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机器这一马克思主义观点，谁多少考虑过这个真理，谁就不会说出这种荒谬绝伦的话来，说什么能够战胜金融资本的无产阶级组织不应当变成国家组织。在小资产者看来，国家“终究”是一种非阶级的或超阶级的东西【大量的糊涂虫现在正是抱着这个谬论酣然大睡呢】。究竟为什么可以允许无产阶级“一个阶级”去同那不仅统治者无产阶级而且统治着全体人民、全体小资产阶级、全体农民的资本实行决战，却不允许无产阶级“一个阶级”把自己的组织变成国家组织呢？因为小资产阶级害怕阶级斗争，不能把它进行到底，进行到取得最主要的东西。【特色国家机器非阶级化、超阶级化非常明显了，所以国家机器既被资产阶级及其走狗反对，又被广大劳动人民唾弃】

考茨基亲口承认，欧洲正去迎接资本同劳动的决战，无产阶级进行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的旧方法已经不够了。这些方法恰恰就是利用资产阶级民主。

因此【资产阶级民主已经不能用了】，考茨基不敢进一步去想，他只能空谈纯粹民主，把脸朝着陈旧的过去，用中世纪的制度衬托资产阶级的民主的妙处来。

现在，对工人阶级来说，它已经不够了，先不应该向后看，而应该向前看，应该拿无产阶级民主代替资产阶级民主。在资产阶级民主国家范围内进行无产阶级革命的准备工作，即训练和组织无产阶级革命大军，是可能的（也是必要的），但是到了应该“决战”的时候，还把无产阶级限制在这种范围内，那就是背叛无产阶级事业，成了叛徒。

考茨基陷入了这样的窘境：一方面，欧洲已经成熟到社会主义，正在走向资本同劳动的决战；另一方面，战斗组织（即在斗争中形成、发展和巩固起来的组织），被压迫者的先锋队、组织者和领袖无产阶级的组织，却不能变成国家组织！【一个人一旦背叛了革命，往往就会处在尴尬的境地】

苏维埃作为战斗组织是必要的、但不应该变成国家组织这一思想，在政治实践方面比在理论方面还要荒谬得多。甚至在没有革命形势的和平时期，工人反对资本家的群众斗争，如群众罢工，也要引起双方极大的愤恨。激起不寻常的斗争热情，也会使资产阶级经常搬出他们的老一套，说什么我还是“一家之主”，而且还要当下去，等等。

而在政治生活沸腾起来的革命时期，象苏维埃这种包括一切工业部门的全体工人以至全体士兵、全体劳动的贫苦的农村居民组织，由于斗争的进程，由于简单的攻守“逻辑”，必然要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想站在中间立场，“调和”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是愚蠢的，一定要遭到可耻的破产。

脚踏两只船是考茨基一生的命运。他装做在理论上完全不同意机会主义者的样子，其实他在实践上，在一切重大问题（即一切同革命有关的问题）方面都是同意机会主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