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记与L副市长的一次喝茶聊天

忆记与L副市长的一次喝茶聊天

张凤耀

1994年端午节前，L副市长送完礼后到我家补充水份。

副市长落坐后，一边喝茶，一边怒气冲冲地用粗口骂街发牢骚：“他妈的，老子一身臭汗，他们连谢谢都不说一声。”

我知道，副市长从来不叫秘书代劳，也不让司机陪送入受礼人家，亲自负重爬楼确实有点劳累，终久副市长已经不年青。为让他消消气，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他们又没有叫你送，你自己要送去的，发什么牢骚呢?”

他更上气了，站起身，质问我：“不送行吗?”

没等我回答，他又坐下，自语道：“从头到脚，五脏六腑，全烂完了！”

我清楚他的所指。因为他也是官场一员，所以就问他：“哪你呐?”

他毫不含糊说：“当然烂在其中。”接着，他又自辩说：“不烂在其中，上下一夹，你就没命了。”看来，他宁可烂在其中也不想被夹死。

对L副市长的说法，我身有同感。本人也是既不愿同流合污，又不想被夹死而主动离开官场到学校教书的。只不过学校也不是清净之地，最后还是被夹得半死（详见《高校腐败一角》）。

（2021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