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百胜:浅析民主与自由
民主就是最高的自由,民主本身就包含着自由,民主与自由的关系可以概括为:没有自由何来民主?没有民主何来自由?自由是民主的应有之义,是民主的根本内核,而民主是自由的根本保障,没有民主,成了奴隶,自由又在哪里?
公知常常对人谈常识,却又经常自己违背常识,缺乏常识,公知常常对人讲理性,却又经常自己违背理性,变得毫无理性。公知对于事物的认识往往是自相矛盾和模棱两可的,是在把人引向歧途。真的是学公知,变白痴。这不,在自由和民主的问题上,下面我们就要谈到的这一位公知就犯了糊涂。
最近刚刚看了熊老六的《美国日记356》,其中有这么一段:浙江大学的冯钢教授说:“在几千年的历史上,中国人享受自由的机会实在太少了,我们不知道自由的价值何在!五四运动算是中国的启蒙运动,但口号却是科学、民主,没有自由。连胡适老兄都以最中国式的语调说:‘宁愿不自由,便是自由了!’所以,我们一个对自由没有任何感觉的民族,当然无法理解西方抗议戴口罩、抗议居家禁令、抗议封城等一系列的举措,这是文化差异!”老六辛辣的讽刺说:“冯钢教授,看看美国多自由,两个未成年黑人少女就能拿枪抢劫,多自由啊!美国因为美国肺炎病毒死了56万人,多自由啊,你愿意做56万自由人里的一员吗?”
自由确实很重要,“不自由,毋宁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可见自由之宝贵,需要用生命来捍卫。但是自由不是随心所欲,无法无天的行事,不是天马行空、无凭无据的胡说,“自由是做法律所许可范围内一切事情的权力”(孟德斯鸠语),自由是“从心所欲而不逾矩”(孔子语)。自由有法律意义上的自由和哲学意义上的自由。法律上的自由正如上述孟德斯鸠所说,是做法律所许可范围内一切事情的权力,而哲学意义上的自由则是指对规律的认识、把握和运用,是从必然世界到自由世界的飞跃,易言之,哲学上所说的自由就是科学上的自由,是掌握科学规律并运用这种规律来为人类造福的能力。
儒学大家梁漱溟先生认为,“有自觉才有自由。缺乏自觉,昏昏然,何有自由?”(参见梁漱溟:《有自觉才有自由》一文)这种见解也有他的道理,确实如此,昏昏然,没有自觉性,连什么是自由什么是不自由都不知道,把自由说成不自由,而不加珍惜,把不自由认定为是自由,当宝贝一样看待,那何来真正的自由?完全是稀里糊涂的。
民主又是什么呢?民主与自由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关于民主及自由的说法可谓五花八门,林林总总,实在太多,不能尽述,网友们自己去找,我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真正的民主就是人民民主,人民自己当家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难道这还不够民主,还不够自由?民主就是最高的自由,民主本身就包含着自由,民主与自由的关系可以概括为:没有自由何来民主?没有民主何来自由?自由是民主的题中应有之义,是民主的根本内核,而民主是自由的根本保障,没有民主,成了奴隶,自由又在哪里?所以这个教授认为中国五四运动只有民主和科学启蒙,没有自由启蒙,这是不对的,他不了解自由和民主之间的关系,闹了个大笑话。民主了之后究竟要干什么呢?是随心所欲吗?不是;是肆意妄为吗?不是。民主就是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民主是一种自由,是一种权力,是不受法律以外条件限制和约束的自由与权力,但前提是有法律的存在,赋予和保障全体人民的自由和民主。否则无法无天的情况下,政府就变成了无政府了,就是极端民主化和无政府主义了,这样的话社会就会走向资本主义那样的民主与自由的混乱状态,从而就失去真正的自由和民主,既不自由也无民主了,就是彻彻底底的野蛮世界和丛林法则了。
自由与民主是什么样的关系?在梁漱溟看来,自由实为民主的一个部分,或为民主的补充。梁先生在《民主是什么――什么是民主?》一文中开门见山:“在我想,民主是人类社会生活中的一种精神,或者倾向”。梁先生将民主看做一种精神来谈,此点与张东荪不谋而合。如此将民主主义抬高至一种精神,也就将其内涵延展到了“全民做主”的广度,而在实际生活中,又不能保证每个人的意见都得到尊重,只能勉强以“多数人做主”,部分地贯彻民主主义,即为民主政治或曰民主制度。(参见《梁漱溟先生民主自由思想研究》一文)
中国人民几千年来一直在追求自由民主的路上,为了获得自由、民主和解放,甘愿抛头颅撒热血,义无反顾。中国人自古以来就缺失自由吗?民主也只是刚刚才启蒙吗?如上述冯大教授所说的,是“享受自由的机会实在太少了,不知道自由的价值何在”,是“一个对自由没有任何感觉的民族”吗?而自由和民主是可以分开的吗?非也。看看钱穆先生是怎么说的:“近代自由乃竞向外面人群中求,而中国传统之自由,则每从人群中退隐一旁,向自己内里求。各自之自由,即各人内在之心性。今人言自由,则指对外之行为与事业言。孔子曰:‘道之不行,我知之矣。’是对外不自由,孔子亦自知之。又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则其对自己内在之一心,固已获得其极端圆满之自由矣。故孔子为中国之至圣先师,逝世已两千五百年,而其当生之存心为人,则至今尚宛然如在。故中国人言自由主在内,在心性之修养。不贵在外,为权力之争取。今人则一意向外,只要外面有一罅缝可钻,即认为乃一己自由所在,肆其性情,尽力争取,求变求新,无所不用其极。而各人之本来面目,则全已失去,渺不复存。亦不知在此上作计较。如此则仅知有外在之自由,即不再知有内在之人格。人格失去,复何自由可言。”(参见钱穆《中国思想通俗讲话》)可见,西方人所谓自由,是在对外物质索取上的自由,是浅层次的自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生自由,心灵自由,精神自由。这种物质索取上的自由是无穷无尽的,永远无法满足的,必然伴随野蛮的掠夺、战争和杀戮。钱穆先生还说:“在中国儒家思想所用术语中,虽不见有近代西方思想史所特别重视的自由一名词,其实则儒家种种心性论道德论,正与近代西方思想之重视自由寻求自由的精神,可说一致而百虑,异途而同归。”(参见钱穆:《如何获得我们的自由》一文)可见,中国古代没有自由之名,确有自由之实,而且是最高层次的自由。
当今的西方世界正是这样的状态,西方的民主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即人民当家作主意义上的民主,而是资产阶级的统治和资产阶级专政之下少数人的民主,西方人民所享有的自由,也不是真正的自由,而只是自相残杀和受到资本雇佣剥削与愚弄的自由,本质上就是自由世界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西方自由主义和普世价值流行了几十年,甚至数百年,人的思想已经被深度洗脑,难以根本改变,所以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改造人的思想,做政治思想工作的难度是最大的,所以共产党就因为在这一方面做得很好,最终取得了政权,获得了民意,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何得民心呢?正确的思想政治工作,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走群众路线,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自然就能够得民心,永远长期执政。而只要放弃了做思想政治工作这一最大的政治优势,共产党就会遭遇历史上历朝历代周期律发生的问题,亡党亡国,政权被颠覆,历史的悲剧就有可能重演。
理解民主和自由要从大历史的角度来看,要有清晰的认识。不能民主自由一锅粥,像脑子坏了一样,完全分不清,如果是那样,问题就严重了。一个个体的脑子坏了,就没有任何正常的思维和是非观念,一个国家的脑子坏了,就将面临亡国灭种之大祸。所以脑子一定要清醒,不能糊里糊涂的搞不清方向。
“无论如何,人类要寻求自由,必该在人性之自觉与夫人心之自决上觅取。无论如何,人类若要尊重自我、自由、人权、人生,则必然该尊重人类的自心自性。一切人类道德只是一个善,一切的善则只是人类的一个性。必得认许了此一理论,人类才许有追求自由的权利;必得认许了此一理论,人类才可获得自由的道路。否则若专在宗教信仰上,在科学探讨上,在法律争持上来寻求自由,争取自由,则永远将落于第二义”(参见钱穆《人生十论》)为了追求自由和民主,却走向了极端的自由化和民主化,结果很快就陷于了不仁不义和矛盾烦恼之中。
我认为,中国人至古以来有自由而无民主,这是事实,而不是“中国古代并无民主自由,这一点毋庸置疑”(参见《梁漱溟先生民主自由思想研究》一文)。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给予中国人最大最彻底的自由,一家一户,男耕女织,“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人与人之间成了一盘散沙状态,但是这种自由是消极被动的自由,是统治阶级所施舍给劳动人民的一点点可怜的自由,而不是建立在真正民主基础上的自觉主动的自由,所以,现代中国人需要争取的是民主,而不是自由,而有了民主,自己能够当家作主又何愁没有自由呢?钱穆先生认为中国人最平等,最自由。“中国社会自宋以下,就造成了一个平铺的社会。封建贵族公爵伯爵之类早就废去,官吏不能世袭,政权普遍公开,考试合条件的,谁也可以入仕途。这种平铺的社会,也有其毛病。平铺了就不见有力量。中国传统政治,向来就注意节制资本,封建势力打倒了,没有资本集中,于是社会成为一种平铺的社会。若要讲平等,中国人最平等。若要讲自由,中国人也最自由。孙中山先生看此情形再透彻没有了。然而正因为太过平等自由了,就不能有力量。”(参见钱穆:《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一书)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民主与自由是个非常宏大的话题,就是写成几本书也写不完,今天我仅就民主与自由的相互关系进行了非常浅层次的分析与解读,继续深入细致地解读工作将留待有时间了再说,再去好好探究一番。
「 支持乌有之乡!」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
注:本网站部分配图来自网络,侵删
扫描下方二维码,订阅乌有之乡网刊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