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药不分”到“感冒不能看胃病” —— 审视中医管理制度的设计性恶意
从为“侯元祥们”辩护,到挑战“分科考试”的合理性,每一步都是在为中医作为一门完整活着的学问,争夺生存与发展的空间。春天不是请求来的。

当一门医学的灵魂在于“辨证论治”,而制度却规定“感冒的医生不能看胃病”,这已非管理疏忽,而是一场针对中医核心生命力的、精准而冰冷的 “外科手术式肢解”。
我们需以最大的清醒与冷静,审视这套运行多年的管理体系。它并非源于无知的笨拙,而更像一套深谙中医命门后,为使其“安全无害化”而精心设计的 “现代化改造”方案。其目的,不在于守护与发展,而在于控制、规训与收编,最终将一个充满生命力的完整体系,转化为便于管理的僵化碎片。
中医的精髓,在于将人视为一个有机整体,通过“望闻问切”把握病机全局。头痛可能医脚,肺病可能治肾,此谓“辨证论治”。然而,现行制度对此发起了根本性瓦解:
1. “专业”壁垒:合法化地禁止整体思维
手段:设立“中医内科”、“中医外科”、“针灸推拿学”等彼此割裂的执业资格。一名持有“针灸”执照的医生,若为胃病患者开具汤药,便可能被认定为“超范围执业”而受处罚。
恶意:这并非为了保护患者,而是从法律上宣告了中医整体观的非法性。它用行政枷锁,将中医师的大脑与手脚强行分离,使其最核心的临床智慧——“异病同治,同病异治”——在执业时成为不可能的任务。这无异于命令一位画家只能用红色颜料,且禁止调和。
2. “考试”驯化:用标准化答案剿灭个体经验(加个疑问?西医考试为什么不加中医内容,而中医必须加西医内容?)
手段:以统一、僵化的笔试,作为衡量中医能力的核心甚至唯一标尺。试卷充斥着可量化的“标准答案”,而中医赖以生存的、千变万化的“临证思辨”却无处安放。
恶意:这是一套高效的逆向筛选机制。它系统性地淘汰那些有家传、有师承、有独特心法但思维不受题库束缚的民间中医与临床大家。同时,它成功驯化了体制内的大多数,让他们将“通过考试”的思维,内化为“正确行医”的思维,从而自觉放弃整体、灵活的辨证,转向安全、规范的“对号入座”。
3. “医药”分家:斩断理、法、方、药的生命链条
手段:在管理体系上,将中医师与中药师资格彻底分离,仿照西医医药分业模式。中医师开方权受限,中药师的培养则脱离中医理论,沦为药材鉴别与化学分析。
恶意:中医自古“医药不分家”,医者必须识药、懂药、甚至亲自参与炮制,方药一体才是完整的治疗。强行分家,等于斩断了从理论到实践的最后一环,使“方从法出,药随方定”的精密对应关系,在制度上沦为空中楼阁。这导致“有方无药效”(医不懂药),或“有药不对证”(药不懂医)的荒谬局面。

谁是“手术师”?
若将此视为“恶意”,背后则是一个由多重动机构成的复合体,它们共同操刀了这场“手术”。
1. 现代医疗帝国的“治理术”
在唯科学主义与工业化管理主导的现代医疗体系看来,无法被完全标准化、数据化的中医,是一个难以掌控的“他者”。肢解它,是为了让它能够被顺利纳入以 “分科诊疗”、“循证医学”、“标准化流程” 为金科玉律的医院管理体系、医疗保险支付系统和医疗事故鉴定框架中。其终极目的,是消除中医的“异质性”,使其成为可预测、可控制、可归责的医疗“零部件”。
2. 学术与行政共谋的“铁饭碗”
学术权威:通过掌控资格考试大纲、统编教材、学位授予与职称评审,将特定的学术流派或观点树立为唯一正统。这套制度确保了其学术话语权的垄断地位,任何未被纳入此体系的民间智慧或异见学说,都被天然地排斥在“合法”殿堂之外。
行政官僚:复杂的专业划分、审批流程和执业限制,创造了巨大的寻租与设租空间。更重要的是,一个被严格框定、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医生群体,是 “最安全” 的管理对象。不出事,便是他们的最大政绩。至于中医是否因此丧失了灵魂,并非其考核指标。
3. 产业资本眼中的“标准化原料”
一个被成功肢解、标准化后的“中医”,最符合资本的逻辑。支离破碎的“专长技术”(如标准化针灸方案)和“特效成分”(如提纯的单体中药),便于进行大规模、可复制的临床试验、专利申请、药品生产和全球销售。而那个需要深厚理论、长期跟师、因人施策的完整中医,因其 “不可规模化” 的特性,则成为资本扩张的障碍,必须被改造或边缘化。
被成功“无害化”的中医
这套制度运行数十年的结果,是塑造了两个可悲的群体:
体制内的“套中人”:他们是“合法”的医生,精通各项规范,却可能被剥夺了根据完整辨证进行自由思考与施治的勇气与能力。他们是体系的安全产品(不会看病)。
体制外的“非法者”:他们是真正传承了中医整体智慧与灵性的火种,却因无法或不愿被这套体系“规训”,而被贴上“非法行医”的标签,面临“侯元祥式”的司法风险。
两者之间,是难以跨越的鸿沟。中医的传承(从民间到庙堂)与创新(跨领域的思想碰撞)由此被实质性阻断。这,或许正是设计者所期待的“稳态”——一个 “安全”、“规范”且“无力” 的中医。

当2026年春天成为命令
近期中央以空前密度与力度发布的系列文件,其核心指令“遵循中医药自身规律”,正是对这场持续数十年“肢解手术”的 最强硬叫停令。
它意味着,任何以“科学化”、“规范化”、“国际化”为名,行背离中医核心规律之实的制度,其合法性基础已被从根本上动摇。国家最高战略意志已经表明:需要被“现代化”的,不是中医的灵魂,而是那套试图禁锢灵魂的管理体系本身。
因此,当下斗争的焦点,已不再是抱怨不公,而是如何利用这一最高指令,在每一个具体的政策环节、司法案件中,发起对旧体系的“反切割”。从为“侯元祥们”辩护,到挑战“分科考试”的合理性,每一步都是在为中医作为一门完整活着的学问,争夺生存与发展的空间。
春天不是请求来的。春天,是一道必须被执行的命令。而打破冰层的裂隙,往往始于最坚硬处的一次精准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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