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半夜鸡叫

一

//  ACT ONE //

公司老总赵进财最近心神不宁。本来公司境况就不好，加上疫情影响，业务更是举步维艰。100多人的公司，上个月已经裁掉40人了。人少了，活还是那些活。

赵总有时候总觉得员工在交头接耳，眼光似乎还往老总办公室瞟一眼，是在抱怨我？偶尔路过员工工位，总觉得电脑屏幕画面一闪而过，不像在工作，在摸鱼？

赵总把运营总监老陈叫到办公室，问道：“我这两天路过工位，总感觉这帮人老是摸鱼。”

老陈道：“偶尔摸鱼总是还有的吧？不过现在工作量比以前多了不少。”

赵总道：“我们还要继续提高工作效率。他们都是怎么摸鱼的？”

老陈道：“这个我知道，他们看什么东西，察觉到领导走近，会用Alt+Tab键快速切回工作场景。”

赵总恍然大悟，道：“这样啊……，嗯嗯，我知道了。”

二

//  ACT TWO //

这一天早上，员工们上班之后， 都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所有电脑的Alt键帽都没了。

平常工作习惯了，很多操作都要用到快捷键，这下没了Alt键帽，好麻烦呀。虽然按键仍然还可以按下，但是没有键帽，还不如用鼠标方便。

昨晚玉宝是最后一个锁门离开的。玉宝暗想，不应该呀，明明昨晚走的时候所有的键盘都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

小明跟玉宝说：“这也太蹊跷了。咱们查一下监控吧。”两人来到监控室，将昨晚的监控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进到在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只见一个黑影悄悄溜进了办公室，在每个工位前都停留了片刻，似乎在仔细地抠什么东西。再反复看了几遍，这人似乎跟赵总特别像，走路的姿态像，身高、身影也像。怪哉，难道是……

中午，玉宝到附近的电脑城，找修旧电脑的摊位要了一些Alt键帽。因为经常照顾摊主的生意，摊主一分钱没要，算是白送。下午大家都用上了Alt键。

三

//  ACT THREE //

玉宝和小明的家都住的比较远，因为事情太多，有时候工作到夜里11点才能完成，赶不上回家的公交了，就会在办公室将就一晚上。办公室里面总放着两张行军床。

这一天玉宝和小明又加班到晚上11点半，那就睡行军床吧。

夜里。迷迷糊糊间，玉宝突然听到办公室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一看，办公室黑黢黢的，只见一个人影在一个工位上弯腰俯身，好像要拿什么东西。

玉宝大声喊道：“谁？”

人影不吭声。

小明也醒了，喊道：“什么人？有小偷！”

人影还是不吭声。

玉宝抄起桌上的书照人影扔过去。

小明也抄起桌上的水杯、杂物劈头盖脸地打过去。

人影喊道：“别打别打，是我。”

玉宝喊道：“你是谁？是谁也不行！”继续抄起书打过去。

人影喊道：“我是赵总，赵进财。”

声音确实像赵总，身影也像赵总，看来就是赵总了。

玉宝开了灯，只见赵总一脸狼狈站在那里，脸都被书砸破了，鲜血直往下流。地上洒了好多键帽。

玉宝问：“怎么是您？这么晚到办公室来有啥事吗？”

赵总连连道：“小事小事，晚上应酬，路过办公室，拿个东西……”

玉宝看了看手机，夜里一点了。

四

//  ACT FOUR //

赵总把老陈叫到办公室。

赵总道：“我们开了大笔的工资，这帮人居然拿我们的钱摸鱼。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陈道：“是啊是啊，不过感觉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赵总道：“我听说可以装一个软件，每个人都打开什么软件，多长时间在按键盘或移动鼠标，多长时间啥也不干，都可以监测到。我们买一套，给每一台电脑都装一个，你觉得怎么样？”

老陈劝赵总道：“赵总的方法是可以的，不过这事要彻底解决还是不太容易。确实是有一些技术手段可以用，但是瞒不过员工，他们可以关掉软件，强制运行也不太好。你看办公室墙壁上张贴着那么多鸡汤标语，比如‘人在一起叫聚会，心在一起叫团队’，表面的和气还是要有的。要是每个员工都感觉到自己被当贼防，这公司就玩不下去了。”

赵总点点头，说：“那先这样吧。”又有点咽不下这口气，接着说道：“我就不信搞不定这事！”

五

//  ACT FIVE //

玉宝和小明约了几个朋友一起撸串。

玉宝说：“赵进财这孙子真不是东西，居然想出这么低劣的主意，抠Alt键。平常开会那个鸡汤啊，白灌了。这公司没意思。”

小明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前一家公司老板更损，给我们每人发一个垫子，说是员工福利，结果有几个同事收到了HR的警告，这垫子实时监控员工动向，啥时候在垫子上坐着，啥时候离开，人家全知道。这几个同事只是偶尔离开工位时间长一点……”

大家都觉得在理。嗯，那以后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