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批判】关羽其人,“忠义”其事(上)

旧戏舞台上的关羽形象,是一个浸透着儒家反动政治理想和封建道德规范的“神圣”偶像,古往今来,在文艺舞台上耀武扬威,张牙舞爪,俨然是一个“超凡入圣”的完人。 “神威能奋武,儒雅更知文。天日心如镜,《春秋》义薄云。”这首吹捧他的诗,就是关羽形象的概括。

关羽一出台就被渲染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他面如重枣,五绺美髯,丹凤眼,卧蚕眉,跨赤兔追风马,持青龙偃月刀,绿袍金甲,杀气腾腾;关羽的表演也要求特别严格:既要有武生勇猛威武的气派,又要有老生稳健凝重的风度,并有花脸刚健敦实的功架,独自形成一种“红生”行当;他一共有48个亮相姿势,即根据关帝庙中的塑像和24副对联创造的“关公四十八图”。这是任何旧戏中任何舞台形象所远远不能相比的。在旧社会,关羽戏上演时,还有一套封建迷信的清规戒律。演出前十天甚至一个月,演关羽的演员要斋戒独宿、熏沐净身;扮戏前要给关羽像烧香叩头,在盔头或胸前装上护身符(一种印有关羽像的黄表纸);演完后,要用黄表纸拭脸,并在关羽像前焚化,再大叩头感激“关圣帝君”的庇护。特别在演出《走麦城》时,台上台下烧起檀香,点起蜡烛,搞得满场烟雾腾腾,好似设坛台、摆道场降神求仙一般。
其实,历史上的关羽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其地位不过同张飞、马超、黄忠、赵云 相当。据陈寿的《三国志》和翡松之的《三国志注》中记载,关羽是河东解(今山西永济县)人,他早年投靠刘备。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曹操东征刘备时,关羽战败被俘投降,曹操表封他为“汉寿亭侯”;不久,又亡归刘备。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刘备采纳了诸葛亮制定的政治路线和政策,从此才打开了局面,形成了一支足以同曹操、孙权相抗衡的政治势力。在这个过程中,关羽在刘备和诸葛亮的领导下打过一些胜仗。但是,关羽却居功自傲,刚愎自用,特别在当着刘备、诸葛亮西上益州,委他以镇守荆州的重任时,他头脑发胀,肆意破坏刘备、诸葛亮“吴蜀联盟”的正确路线,不仅丢失了战略要地荆州,而且也丢掉了自己的脑袋。 由此可见,关羽并不是什么“神威能奋武”的常胜将军,而是一个在政治路线和军事路线上屡犯错误的人。至于说关羽是什么“天日心如镜”的“正人君子”,也不符合事实。举一个小小的例子: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曹操和刘备在下邳合围吕布时,吕布派秦宜禄去袁术那里求援,关羽乘人之危,几次三番向曹操请求,想把秦的老婆杜氏占为己有。这个所谓的正人君子的灵魂由此可见一斑。
历史上这么一个平平常常的人物,在舞台上变成了一个有无上权威的神灵,这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

据史书记载,隋唐五代时就流传着一些关于“关公显圣”的传说和画像,但关羽政治地位的提高和完整的艺术形象的出现却是在宋、元以后。北宋崇宁年间,宋徽宗装神弄鬼,“救天师张虚靖召关羽破蚩尤,复盐池,见灵,遂封崇宁真君”,第一次把关羽捧上了神灵的宝座,后又加封为“武安王”和“义勇武安王”。宋室南渡后,高宗和孝宗又进一步加封关羽为“壮缪义勇王”和“英济王”。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三国志平话》和专门说唱关羽及其它三国故事的文艺节目。到了元朝,蒙古贵族继续推崇关羽,元文宗加封关羽为“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并遣官致祭。同时一批以关羽为主角的杂剧纷纷出笼,元末明初,长篇小说《三国演义》吸取了以往传说和戏曲中的情节,把关羽的形象塑造得更加完整。
明以后,反动统治阶级对关羽的吹捧更变本加厉,有人描写当时的情况:“人杰唯追古解良,士民争拜汉云长”,关羽被称为“是古来名将中第一奇人”。万历42年,明神宗专门派遣官员,“捧旆袍封大帝,关羽之称帝,自此始”。到清道光年间,先后对关羽4次加封,最后封到“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关圣大帝”,头衔长达14字之多,而且到处为他立庙,让他戴着帝王的平顶冠,享受着同孔丘同样隆重的祭礼,甚至连清皇宫里也供奉关羽的神位,以示崇敬。随着关羽偶像在封建王朝政治上的飞黄腾达,舞台上关羽的戏也越来越多,形象也越来越神化。乾隆曾命庄恪亲王等人系统地辑录和整理了供内廷演出的三国连台本大戏《鼎峙春秋》,共239出,其中关羽戏就占了很大的比重,规模之宏大是前所未有的。清代中叶兴起的新剧种--京剧,有155出三国戏,专门写关羽的戏就有27出之多。鲁迅先生说:“孔夫子到死了以后,我以为可以说是运气比较的好一点。因为他不会噜苏了,种种的权势者便用种种的白粉给他来化妆,一直抬到吓人的高度。”无独有偶。关羽的运气也是在死后比较的好一点。大概他作梦也没有想到会由侯而王,由王而帝,从地上被抬到了天上,而且登上戏台,向人们传经布道。所以说,旧戏舞台上的关羽形象,完全是历代封建统治者根据自己的政治需要杜撰出来的。

附评:认清“忠义”的反动本质
我们经常可以在武侠小说,甚至是黑帮电影中看到左一个“忠义”,右一个“节孝”,所谓“忠义”一般说来是建筑在个人恩怨基础上的,是私有制度在人们观念形态中的反映。由于小私有者的眼光狭隘短浅,不可能从阶级本质上看待一切,而把人仅仅看作一种无需依附阶级而独立生存的个体;对于人与人的关系,也不首先看到是阶级关系,而仅仅看作个人之间的利害恩怨关系。因此,在这种认识基础上的“忠义”,没有什么明确的阶级界限。只要受人好处,这个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总要报恩,不能负“义”。这种“义”常常被剥削阶级利用,引导人们只看重个人恩怨,而失掉大是大非标准。
虽然古代民间曾经采取“结义”方式来组织力量,进行反抗封建统治者的斗争,但由于“义”往跟“忠”联系在一起的,这里夹杂了君臣奴仆的等级关系和感恩图报的思想,有着严重的历史局限性,事实上,“忠孝节义”本来就是封建统治者长期以来统治人民思想的口号,封建统治者正是用“忠义”来麻醉、分化劳动人民的,提倡“士为知己者死”,模糊人民的阶级意识,削弱人民反抗剥削压迫的斗争意志。
在今天,许多贪官污吏和流氓集团,也经常以“忠义”的名目勾搭在一起,为非作歹,欺男霸女,贪财害民。提倡这种以个人恩怨为准则的“忠义”,用个人关系掩盖阶级关系,对我们劳动人民来说是很有害的;较之于无产阶级革命时代下我们工人阶级的阶级友爱来说,“忠义”也就成为极其落后、极其反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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