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断想：遥望天安门

1959年9月21日

站在黄浦江边，我遥望天安门。

江风掠过双鬓，江上浪涛滚滚。往来的船影在起伏的波浪上滑过，船只在破浪前行！……这里，一切都是动的，动的船，动的水，动的人，没有任何静止的事物。长桥如拱，车辆不绝，隔江工厂黑烟升腾，蜿蜒弥散升动不息。那矗立的高楼上的大钟，也时时刻刻用针的移动，告诉我们时间在不停歇地运行。……上海，同整个祖国一样，是一分一秒也没有停止过奔腾的脚步啊！

从报上看到，天安门在国庆节以更雄伟更美丽的姿态，出现在首都人民的面前了。……一个曾经到过首都的人，完全能够想象国庆夜晚天安门广场上男女老幼彻夜狂欢的盛况。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和他亲密的战友在天安门上，看着广场上象征着六亿五千万人民伟大意志的游行队伍，浮起了胜利的愉快的笑容。……毛主席，我们今天幸福生活的一草一木，都是同你的领导分不开的，当我执笔写这篇短短的文字时，我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热爱和敬仰的心情。在你的教导下，在你的启发下，六亿五千万人民竟然摆脱了一切陈旧思想的束缚，看到了自己身上无穷无尽的创造力量，自觉地行动起亲创造历史。1953年到1959年敲起的大跃进的钟后，将久久地在二十世记的历史上震响，回荡！

我想到了故人。在我们欢乐的时刻，敌人总是垂头丧气的；在我们取得伟大胜利的时刻，敌人总在那里诅咒我们失败。当我们在容光照人的天安门下歌舞欢呼的时候，敌人在阴暗的角落里望着天安门悲泣。但是，历史上死亡的是那些必然要死亡的东西，敌人的任何诅咒，也挽救不了他们自己彻底灭亡的命运。我们从来就懂得敌人的诅咒是我们事业得到伟大胜利的必然反应，敌人的每一次诬蔑都表现了他们对于真理的恐惧。他们在事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只能在捏造和妄想中取得一点安慰。在这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暂时不提到他们那些发着腐烂的棺材气息的毒言也罢。但是，请注意，我们并没有忘记你们，我们时刻都在同你们作斗争——国内外的反动派老爷们！我们同你们，两个世界，两个阶级，两种潮流，一直斗争到你们完全死亡为止。我们警惕着你们，我们注视着你们，一切阴谋诡计都逃不过人民雪亮的眼睛。你们害怕得浑身发抖和仇恨得浑身发热的那副样子，我们看得一清二楚。我们的每一项建设的成绩，对你们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我们很明白，你们也很明白。

站在黄浦江边，我遥望天安门。

江流奔腾，挟着泥沙涌流而来。一路上，泥沙不断沉淀了，江水不可阻挡地奔流入海。

这十年，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十年。从民主革命转变到社会主义革命是一个质变。那些本来就不想进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之海的人，死抱住资产阶级世界观不肯前进，他们在革命的巨流中和泥沙一样沉下去了，然而这丝毫无碍于巨流的前进，倒反而使它更纯粹了。有人说：老鼠消灭了，猫就没有用了，但人不会有“没有作用”的时候，人在历史潮流中总要起一方面的作用：或则促进，或则促退。旧的革命对象消灭了，谁如果不跟着新的革命潮流前进，反而嫌它前进得太快了，太猛了，那就会成为革命的障碍物。他对于历史的作用就从正面作用转化为反面作用，他的思想就会成为革命的对象。这种转化，也是一种新陈代谢。梁后超从进步的维新者变成反动派之后，说过一句话：“吾之思想退步，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么？其实很简单，不进则退，在历史的长河中是没有永久的中间物的。我们要在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领导下，做一个彻底的社会主义革命派，做一个不断前进的共产主义者。一是“彻底”，一是“不断”，这两条上，有许多事情值得我们思索。

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啊！你正如一条巨龙，扬眉吐气地在飞腾前进。同志们、友人们在欢呼，帝国主义者瞠目结舌地爬在地下，满腔恐惧，那些口说赞成社会主义实际上赞成资本主义的“叶公”们见到你就大惊失色。山河在歌唱，海洋在欢唱，太阳也在天上欢唱，呼呼的风声掠过山川。伟大的劳动人民啊，你的力量和智慧就如同一只冲天的大雁为了从一穷二白的“北冥”飞到富强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天池”去，你怒奋神威，猛展双翼，“水击三千里，排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背负苍穹，“其冀若垂天之云”（庄子，《逍遥游》），任何右倾机会主义的乌云都阻止不住你以空前的速度冲零而上。……作为大鹏身上的一只微羽，作为巨龙身上的一片细鳞，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当同着时代和人民前进。等到建国二十周年的时候，一定会举行更加盛大的庆祝会，来庆祝光芒万丈的新胜利，那时候，愿我们都能够以一个队伍中的战士的心情，无愧地和这锦绣的河山同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