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梦：一份工资，三个工人（2首）

来源│美国工人诗歌杂志《Blue Collar Review》2017年冬季号

译者│吴季

　　1

老板梦：一份工资，三个工人

The Bosses' Dream: One Salary, Three Workers

吉尔·法吉亚尼（Gil Fagiani）

胡安尼特背朝柜台站着，

顾客大声喊着他们下的单，

他的围裙上沾着番茄酱、蛋黄酱、

芥末，手和臂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

左手边，他把火鸡和瑞士英雄层层堆叠起来，

正前方，他把金枪鱼沙拉涂在一卷加了生菜和

番茄的小面包上，右手边，他快速翻着

西班牙煎蛋卷，急转身撕下一张张

蜡纸、锡箔，啪一声打开一个棕色袋子。

[1] 瑞士英雄（Swiss hero）：不知什么食品，待查。

　　2

汽车修理工新手的哀歌

Lament of the Shade Tree Mechanic

T.K.欧洛克（T.K. O'Rourke）

这些手不是锤子啊，而是工匠的手

理当握着刀子或锉刀，雕刻木头或骨头，

弹奏吉它，给箭身安上羽翎，或是拉紧弓弦。

这些手能抓住一部三磅重的雪橇——不单是雪橇

敲击钝口凿，剪断比石头还要坚韧的螺栓，

它也不应在汽车引擎盖下边拧扳手，在滑轮凸轮上

把拳头撞坏呀，我抚摸和亲吻这双鲜血淋漓的手。

这些手理应翻越岩石的表面

攀登悬崖，捻接帆船上的绳索，

理应是月光下的黑暗中恋人灵巧的手呀

而不是在局促的一点地方腾挪而把自己烫伤

在发动机歧管上把自己烧伤和蹭破的手，

也不是那徒劳地用力刮掉

板结的油垢和黏附的污渍的手。

这些手理当去蚀刻铜版上的线条

用以印制，抓握斧头或铁锹，

而不是枉然地效劳于那些

人家给他们修好了路的铁壳寄生虫。

这些手不是锤子呀，是上帝的馈赠，

我多么幸运，这些手是造物的手。

因为拧扳手而弄伤这些手，于我可不相宜。

[1] 标题中的the Shade Tree Mechanic，应为“未经认证的汽车基础技工”的俚语，从诗中看是修理工，故名之“汽车修理工新手”。

我们的根据地在车间，在工地，在一切需要劳动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