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百,不是八佰
八百壮士面对的惨尴尬完全相同:日本固然人打不死你们,蒋委员长怕你们死了连累洋人也不让你们死,只有你们想以死激励国民,上峰却不领情,死也白死。
看到有人评论说不看《八佰》对不起战死沙场的八百民族英雄,大概也就明白这片子想吸引的和能吸引的都是些什么人,反正不是我们这种对抗战史了解在一般水平线以上的人。(他们显然不肯相信八佰,或者说四佰里有好几个做了汉奸,谢晋元团长并未死在日本人手里)
说《八佰》是最好的抗战电影?嗯……铺天盖地的商业宣传都是那么说,不过我想告诉他们,最好的正面战场抗战电影是八十年代的《血战台儿庄》,而且是没有之一,没有之一,没有之一。除了特技比之现代简陋,无论情节张力、人物塑造、对历史的尊重以及讲故事的能力,都远超现在这些抗战电影。
没有现代导演喜欢见缝插针强塞的爱情戏,全片展示的只有战争的残酷。唯一算的上重要的女性角色是一个徐州地方的女学生,初登场时是在做抗日宣传,再登场是作为医疗队员在台儿庄战场照顾伤兵。她与战士的互动没有任何扯淡的情感戏码,就是面对一个被炸瞎眼的陕西兵,将一朵采摘下来的小花送到他脸前,少女柔和的看着士兵贪婪的闻着花香默默无语。(战争中的女人不是用来调剂战争这杯苦涩咖啡的奶和糖,她们不会给战争带来一抹亮色,她们只是参与者,可以是战士、可以是护士、可以是鼓动者,唯独不该是火线谈恋爱的道具人)
镜头和情节都干净利落,千般情感中独独没有不该出现的爱情。
片中无法使人忘怀的镜头太多:
至今不能忘记王铭章师长在被川军将士尸体铺满的滕县城头举枪自戕,他践行了诺言,要用鲜血赎川军内战时的罪;
不能忘记黑夜间,在红与黑交替闪烁的光暗中,台儿庄火车站的废墟间中日两军的人影挺着刺刀在爆炸声中厮杀,一对对的人影倒下;
不能忘记池峰城师长在敌我尸积如山的残垣断壁间搜寻他以为怯战的部下,却看到残存的几个不成人形的士兵用担架抬着血肉模糊的连长,其中一个朝着池师长举起他手指被切掉的手掌敬了个礼说:“所有人都在这了。”
不能忘记被日军围住屠杀的老百姓,留在墙上的那道拖出长长血迹的手印;
不能忘记张自忠将军一席黑袍,英姿勃发的骑马率军驰骋在救援临沂的路上,那一刻将全片前半截的阴霾一扫而空,给人以希望。而他要救援的对象,内战时的西北军叛徒庞炳勋正在临沂和板垣师团苦战,面对须发花白的老参谋长苦苦哀求撤退,他决定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绝不能像内战时一样逃跑(至少这时的老庞是真想死在这的);
不能忘记一老一小两个陕西兵,一个用树叶吹着陕西的小调,一个用草棍拨弄蚂蚁。然而,一句“敌人上来了”就打破了这短暂的闲暇。一老一小,老的在身上系满手榴弹,坦然对小的说:“爷们儿,学着点。”就爬向日本坦克。小的哭着缩在战壕里,咬着牙、闭着眼拉响身上的手榴弹,此时另一辆坦克正压到他头上。满脸熏黑的营长伸长了脖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说:“告诉弟兄们,等仗打完了,我请他们喝酒。”
不能忘记孙连仲将带着血的大洋塞到敢死队员手里后,战士们却将大洋扔在地上,踩着白花花的银子,奔赴他们的死地;
不能忘记胜利的最后一幕,随着发向全国的电报和《义勇军进行曲》的前奏,定格的是如油画般的场景,中日两军的尸体堆成小山,尸山血海,让观者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筑成我们的血肉长城。
这是真正让人每次观看,都会血脉贲张、泪如泉涌的好电影。没有过多的台词,没有多余的情节,却在一部电影里塞进了海量的故事,每个人都用几句话、几个场景讲了关于自己的过往,然后去战斗、去死。
这才是真正的好战争电影。
而在我心目中,至今为止真正杰出的正面战场抗战电影也不过四部:《血战台儿庄》、《大捷》、《三毛从军记》和《河对岸的战争》。
非常讽刺的是,后两部都是儿童片,却又远超过儿童片所能承载的信息。《三毛从军记》和《大捷》一样,在展示了正面战场官兵的英勇奋战之余,也展示了残酷而真实的另一面,民国就是民国,那么个玩意儿,伟大的归于伟大,恶心的归于恶心。
而《河对岸的战争》,恕我直言,至今为止没有比这部片子更优秀的关于淞沪会战和四行仓库八百壮士题材的电影,没有。
电影是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去看这场战争。他生活优渥,住在租界里,爸爸是玩具商人,妈妈是美艳的电台播音员。
爸爸不关心战争,他烦恼的只是中日两军打个没完,他的货都压在四行仓库里提不出来,妈妈只是和爸爸为生活琐事吵架。
孩子对河对岸的战争充满好奇,爆炸、枪声从早到晚,可又和他何干?他在河的这边,日本人的炮弹见到老英老美的国旗都会绕个圈飞回去。他想去四行仓库,全然不是什么为了国家民族,小孩子只是觉得好玩,他可以从秘密通道爬进仓库去拿爸爸存在那里的玩具玩。
他在仓库里认识了那些戴着德国头盔的年轻小兵,没有口号、没有强行塑造,他们就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兵,活生生的人。有个傻头傻脑的四川兵,白天打完仗,夜里他最喜欢从射击孔去看租界里的霓虹灯。另一个青浦出身的本地兵最喜欢拿他开涮,带着上海远郊人的优越感吹着牛皮地域歧视,嘲笑外地兵,可转头就被另一个兵嘲笑他也只是上海乡下人。
经过三个月血腥的淞沪会战,他们早没了对死的恐惧,四行仓库就是他们的死地。白天打仗,晚上吹牛,打死拉倒,但是活着就要争气,给自己争气,给隔岸在租界里为他们鼓劲的同伴争气,给这个从没对他们好过的、腐败黑暗的中华民国争气,为的不是民国,是中华。
从不存在什么四佰挡住二十万,日军主力早绕过去了,攻打四行仓库的只是几百人的小部队,甚至因为顾及租界不敢使用重武器。没必要刻意的吹嘘和渲染,不要让原本的伟大黯然失色。
八百壮士确实只是国际宣传的活剧本,这场战斗也是演给外国人看的,没半毛钱战略价值。可以说,这些战士只是弃子,他们的死不过是为了向世界直播中国人不屈抗战的精神,在外国人眼皮子底下流血,保持国外媒体对中日战争的热度——给那些坐在咖啡厅露台上喝着咖啡看战争直播的外国记者、使馆人员看。
虽然可悲,但这就是现实,弱国的无奈,但确实有价值——非实战的宣传价值。
这部片子非常好的表现了这一点。隔着一座仓库,这边是残破的华界与进攻的日军,那边是霓虹闪亮、纸醉金迷,孑然一身的难民席地而眠,妓女在街边拉客,有钱人喝得醉醺醺的经过。
这些都通过孩子的眼被看到,让观者疑惑,这样的破国家,保卫它干什么?
等天一亮,答案就来了。
苏州河边站满了给孤军鼓劲的老百姓,他们看到日军进攻就大喊大叫提醒战士,看到打死敌人就高声叫好。也有想发国难财的瘪三兜售望远镜,嘴里说着:“这西洋景可难得一见。”忍无可忍的租界华捕举起大棒,把这孙子打得半死。
小兵让孩子给他望风,对面一家公司楼顶上,大约是洋人公司白领的年轻男人举着牌子,告诉我军日本人的动向。日军也发现了他,气得顾不得租界,朝这边开枪。白领男人的老婆拼命要将他从楼上拉走。
再一转头,孩子发现白领男人不见了,他以为那人终究走了,就说:“他没了。”事实上,楼顶可以看到一双穿着皮鞋的脚,他被日本人的子弹打死了,只是孩子没看到,士兵们不无惋惜的遗憾没了指示牌。
第二天,换成白领男人的妻子在楼顶举牌子,孩子兴奋的说:“又有了,换了个女的。”他看不到,女人眼中的泪水。
没有冠冕堂皇和鸡血,一切都那么平常,孩子的眼并不能承载那也多,他看到的战争并不那么残酷。但是,观众却可以从导播没有解析的画面看到更多。
爱看先施公司楼顶霓虹灯的小兵,在看霓虹灯时被从射击孔射进来子弹打死,在孩子看来,死是那么安静,一点不可怕,一点不悲壮。
这里想插个关于战时先施公司的故事:有次租界里的阔太太们进公司购物,却听到楼下的嘈杂声。她们凭窗往下看,只见她们的少爷和小姐们,在拉开一块大大的布求路人为前线将士募捐,太太们纷纷哭着摘下戒指和耳坠、项链扔了下去。
当四行仓库的官兵接到上峰命令撤退时,在仓库外的日本士兵耐不住和租界的约定,(孤军从四行仓库撤退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是日军给租界施压,租界给老蒋施压,老蒋给孤军施压。就是说,是日军和租界谈判,决定命令八百壮士放弃守卫,讽不讽刺?意不意外?可不可悲?)朝撤退中的孤军射击。孩子的爸爸,那个一心只担心他的生意的商人,不知是在围观中被激发的爱国热情,或者更多的出于父爱,为了掩护保着他的孩子往租界跑的孤军,提了一挺布伦轻机枪(他并不会开枪,甚至不知道要开保险,是租界的华捕替他打开保险)朝着日军射击。
在孩子眼里,爸爸的背影伟岸好大,枪里有着打不完的弹夹。可事实上,爸爸只有一个弹夹,后来他们再也没见过。
众多的角色,都没有任何心理变化描写,没有任何的说明,大事件中的小人物,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通过孩子纯真的眼睛去看。据说给电影起名《八佰》而不是《八百》,是因为他们不是数字而是人,然而真的在电影里摆脱了模式化、面具化的演绎,真的让他们变成了人吗?同样的题材,投资不可同日而语,平淡的《河对岸的战争》和鸡血的《八佰》,作为电影谁高谁下,塑造人物谁更像人,自己理解吧。
淞沪战役是我认为第一次的民族抗战,不光是其参加人数之多、影响之广,不光是冯玉祥将军说的“淞沪战场是个大熔炉,一个团扔进去几个小时就没了,一个师扔进去一天就没了。”还是因为这是清末以来,第一次全国割据的军阀、军头们被拧成一股绳,和外敌作战,没有推诿、没有撤肘,从中央军到地方军都不惜投入全部老本,这才有了粉碎日本“三个月结束支那战争”的狂妄企图。
过去我们总是强调淞沪会战是底层爱国官兵的抵抗,实际上不同派系的高级军官们也都非常勇敢。战后评价,几乎所有的军、师级指挥部都被放在了一线,这种行为固然增加了高级军官的伤亡,有些战场一天要换几次团长,但是也确实激励了士兵。可就连胡宗南这种货色也帅军死扛了一个星期不肯下火线,以至最后主力拼光,他自己都准备扛着步枪去一线拼命,官兵士气可见一斑。(如果胡司令长官能在他人生的高光时刻成为国殇,倒未尝不是好事,至现在他应该也会被新中国封为革命烈士吧)
但是不能否认,选择上海做战场在战术上是个极为糟糕的决定。首先淞沪战场就极烂,上海地下水过多,挖战壕几铁锹下去就出水。后来就连日军也难以忍耐战壕的潮湿,可当他们打到中国军队的战线,却发现和他们对抗了一周的中国军队原来都是在齐腰深的水里。
还有更糟糕的,上海三面环水,日军军舰可以开进扬子江,中国军队要遭到日军陆军的大炮、海军的舰炮和飞机的三方攻击,这也是淞沪战场惨烈的原因。
别说什么每一寸土地都不能丢失,要死守到最后一人云云。太祖早就指出过,不可以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只有灵活运用优势,不要和敌人死拼才能扬长避短。
战后国军自己的总结也认为打了笨仗,白白丧失了大批精锐。比起正面敌后战场充分配合,国军与八路军分工合作打击敌人的忻口战役,淞沪战役打得很蠢。
即便罗店血肉磨坊打得如此可歌可泣,也依旧不能掩其战略的失败。
淞沪会战的目的不在战争胜负,而在引发国际关注,也就是说这本身就是场打给外国人看,也打给全国老百姓看的战争。很多人诟病战争目的,其实倒也不必苛责,当时的中国就是那么没存在感,靠堆人命让国际注意不是错误,错的是打了三个月。
更糟糕的是,当日军已经出现在杭州湾,对中国军队形成包围,蒋委员长还在迷信一个星期后的九国公约会议,以为多坚持一星期,就能成为会议的议题。多少将领苦劝趁着军队没崩溃赶紧撤退到福锡国防线,蒋公却倔强的坚持。这种坚持终于酿成最后的溃败,几十万没有在战争中被日军吓怕的军队,却在溃败时闻风丧胆,敌军轰炸、自军践踏、失去战意向敌人投降被屠杀,几万人白白丢了性命。
当然,就算按着原先计划撤退到福、锡两道国防线也没用。有人说这些花了大价钱建的国防工事就是马奇诺防线,没任何意义,这是高看他们了。如果这些国防线真如马奇诺防线,还能抵抗一阵子。可事实上,国防线在修建之初,施工官员就瞒着德国参谋们的眼睛大肆贪污,把德国进口的水泥、钢筋倒卖,大量用灰泥和竹子冒替,这样的工事根本经不起敌人一炮。更何况,碉堡的钥匙居然是委托地方保长保管,这些保长在战争爆发之初便一哄而散,撤下来的军队就算想进国防线抵抗,也找不到钥匙开门。
原本千里迢迢来赴死的国军将士灰心丧志,他们被这个腐败的民国耍了一道,蒋委员长除了骂这届军人和国民都不行,也没别的办法。
四行仓库的八百壮士就是在这种大崩溃情况下妥协的产物。根本不存在电影宣传吹嘘的八佰抗三十万,他们的存在根本不是为了当后卫抵抗追敌,只是为了蒋公的面子:既然不能让几十万人留在战场消耗,那就留一个团、一个营做炮灰吧,象征性抵抗到开会,这样蒋公也不会太丢脸。就是这么回事,谢晋元团被毫无意义的留下了。
按照战后一些将领的说法,淞沪会战打笨了,战后我们的一些将领打明白了,一些人胆打没了。
留下谢晋元团的孙元良将军就是胆打没的人。他留下谢晋元团自生自灭,自己跑到了南京。而当守卫南京的主官唐生智坐着唯一一条船逃跑后,孙将军没有通知88师的弟兄自己也跑了,可怜这支国民政府最精锐的德械师在淞沪会战从第一场八字桥攻坚战打到最后一场四行仓库,没牺牲在淞沪战场,却因为主将逃亡陷入混乱,全部惨死在稍后的南京屠杀。万幸八百壮士留在四行仓库,至少他们最后还是有人能活下来,不会像他们的同袍,在南京像猪一样被屠杀。
记得88师初进上海时的记录:上海市民清晨打开窗子,看到的是满弄堂戴着灰色德式钢盔被露水打湿、军容整齐的中国军人,自从一二八以来,他们已经有六年没见过自己的军队,市民们哭着给战士们端来热水。
谁又能想到,这支当时最被中国人骄傲的军队,不光会有个被抛弃在四行仓库的谢晋元团,整个师都会被抛弃在风雨飘摇的南京呢?
这就是我们为何厌恶《八佰》的导演采访孙元良后人,还要称赞孙将军是英雄,去你妈的英雄!当然,他后来在解放战场再次抛下军队逃跑,倒算是做了贡献。
话转回来,淞沪会战后采访张发奎将军,他总结了战争中最可悲的情况:士兵们不怕牺牲,他们怕的是看着战友烂掉。战友死在旁边没人管,看着他们的尸体慢慢烂掉,士兵们的心就跟着寒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因为民国从不把他们的国民当过人,士兵只是炮灰,是消耗品,没人考虑过在他们死后善待他们的尸体。
这种不把国民当人的情况,在张发奎将军讲的另一个故事里也有体现:战争中,部下抓来两个替日军打探情报的“汉奸”,抓来一看,是两个小乞丐。哥哥七岁,妹妹五岁,(也可能我记错了年龄)日本人只给了他们五毛钱,就把他们变成了间谍。
相对,15岁少女杨慧敏敢于游过苏州河,把国旗送到八百壮士手里,是因为她是女童子军,受过教育、家道殷实、懂得爱国道理。
我母亲小时候参加过民国的童子军,讲过不少她头戴船形帽、身穿小制服裙,扛着木棍站岗的故事。可是,全国像她们这样能度过快乐童年的孩子又有多少?
老电影《三毛流浪记》里,富家孩子在四四儿童节抱着礼物从商店出来,同样是国家未来主人翁的三毛却在要饭。这就是那时的社会现实,民国对不起国民,又有什么资格谴责他的人民背叛他?
生活在青天白日旗阴影下的人民觉醒,并非是爱这个不爱他们的民国,而是敌人太残酷,他们为了生存而战。
四行仓库的八百壮士,不是什么八佰,只是八百,是无足轻重的数字,现实虽然悲惨却是现实。如《三毛从军记》里表现的,三毛是小把戏,军长是小把戏,蒋委员长是小把戏,洋人才是大老爷。无论谢晋元还是他的八百壮士,都是小把戏,是被他们的民国、他们的蒋委员长、他们的孙元良师长抛弃的小把戏,他们的死在那些人看来无足轻重。
而他们能活下来,不过是日本人给租界施压,租界既怕得罪日本人又怕战火波及租界而给蒋委员长施压,原本希望孤军获得洋人好感的蒋委员长慌忙命令孤军停止成为国殇,向租界缴械投降。八百壮士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英美战俘,说好的退入租界辗转归队也成泡影,租界当局屈服日本压力,把他们全部囚禁在有铁丝网的集中营。而没有成仁的所谓八佰也不再是那个八佰,一些人叛变成汉奸,谋害了谢晋元团长。民国政府呢?并没有真的花力气去拯救他们,在后来降官如毛,降将如潮的曲线救国洪流中,哪有空管他们是死是降?
他们没有成为八百个烈士,不是八佰,只是八百个数字,八百个弃子,这就是时代的悲哀,残酷的现实。
真要拍八百壮士,四行仓库的鸡血只该占全片一半,后一半长达几年压抑悲惨的战俘营时代,才是更应该表现的,告诉观众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时代,什么叫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这也就是《大捷》告诉我们的,一支想要抗战的军队,如何日军和友军夹击下成为国殇。八百壮士面对的惨尴尬完全相同:日本固然人打不死你们,蒋委员长怕你们死了连累洋人也不让你们死,只有你们想以死激励国民,上峰却不领情,死也白死。
写到这里本来还有很多想写,可写多了只有泪(其实写到现在,已经禁不住在流泪),世上本无八佰,只有八百,这针鸡血打得真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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