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西安事变89周年 | 以身殉志不亦伟乎？牙医与烈士

1950年1月15日，重庆，悼念杨虎城将军暨被难烈士追悼大会。时盘棋摄

1943年5月10日，这天是周一。

国立浙江校长、著名气象学家竺可桢，给自己曾经的研究生，现任中央气象局局长的吕炯写了封信，除了交代工作外，还专门提到最近牙不舒服，周四要去沙坪坝，找市民医院的院长蒋祝华大夫看牙，当天别安排其他事了。

蒋祝华大夫何许人也，竺可桢非要找他看牙?

《竺可桢日记》里多次提到，当时在重庆的达官显贵和著名科学家、知名学者，都喜欢找蒋大夫看牙，比如竺可桢曾遇到傅斯年两口子，带孩子找蒋大夫拔牙。

1944年，蒋祝华随中国赴美卫生考察团合影于美国卫生署(二排右二)

蒋大夫毕业于华西协和，曾获美国纽约大学牙科博士学位，是当时国内著名牙医，湘雅医学院牙科就是他创办的(1934年)，从这个意义来说，估计今天不少牙医朋友，都得纳头便拜，属于祖师爷级别人物了。

顺便说，重庆谈判期间，李进(你猜是谁?)闹牙疼，也曾秘密到重庆，找蒋大夫看牙。

不过，蒋大夫一生，给无数人治牙，最让他难忘的，却是给杨虎城将军看牙的那次。

1947年夏季某天，上午八点，蒋大夫刚上班，就接到中央医院副院长谢锡臻的电话，要他准备好医疗器械，给一个人单独看病。

中美合作所内的戴公祠，杨虎城烈士遇害地

没多久，楼下看来一辆军用吉普，重庆警备司令部的军法处长亲自押车，带着蒋大夫和助手，七拐八拐，拐到阴森恐怖的白公馆。到地方，随车不说话的一个家伙，跳下车向岗哨出示特别通行证，蒋大夫才知道，原来病人是特殊人物，特务请他给“Z治F”看牙。

下了车，还要走一段松荫路。原本是大夏天，走在这里，却觉得冷气森森，后脊梁骨冒凉风，冷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军法处长也是蒋大夫的病人，途中左右无人的时候，专门拉住蒋大夫，嘱咐道：“这个病人，你除看病外，不用同他多说话。”

病人是谁，这么神秘?

到了地方，已经是中午，处长和看守所长，陪蒋大夫还吃了顿午饭。解放后才知道，这个看守所长，就是大特务杨进兴。

军统黑狱重庆白公馆

饭后稍事休息，不多会儿，在一个特务的“陪同”下，病人来了。这是位身材魁梧的北方汉子，身上穿着的绸衣裤，明显很久没洗，已经变成暗黑色。没戴帽子和眼睛，头发蓬松，虽然被折磨得精神倦怠，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器宇不凡。

不过，距离三米多远，就能嗅到一股很浓的汗臭气，可见其生活环境之恶劣了。

押解病人的特务，告诉蒋大夫：“这是杨先生，杨先生牙疼，请你给他诊治一下。”

虽然不知道“杨先生”是谁，但蒋大夫还是认真检查，发现前者两颗上中前门牙松动，明显叩痛，是创伤引起的根尖脓肿，如果能早日进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