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故事（十五）：学问之道，在学与问

学问之道，在学与问

学生时代的毛泽东，勤于治学，读书方法非常特别能挤出任何时间，在任何地点，集中注意力，锻炼意志力，全神贯注，苦读不辍。同时，毛泽东又善于问问题。他经常向他的同学、朋友质疑问难，也经常主动找老师或名家请教。

就像牛进了菜园

毛泽东从第一中学退学后，在定王台湖南省图书馆自修。回忆起这时候的读书生活，毛泽东说：“一到图书馆，就像牛进了菜园。”

四多读书法

毛泽东有“四多”读书法，即多读、多写、多想、多问。多读，就是除博览群书外，尤其重要的就是对每本书或者每篇文章多读几遍。幼时读《饮冰室文集》，后来读韩愈的古文及唐宋诗词，无不读到能背诵出来。多写，就是课堂听讲写讲堂录、课后自修写读书录、选抄全篇文章的选抄本、摘录精要的摘录本等。经过多年的积累，这种笔记共有几大网篮。多写的又一项是他看书时写眉批等例如德国泡尔生著、蔡元培译的《伦理学原理》，全书不过十来万字，毛泽东在书的眉头上却写下了一万二千字的批语。全书逐字逐句都用墨笔加上圈、点、单杠、双杠、三角、叉等符号。批语中有些比较简单地表示赞成、反对、怀疑的话，有很多地方则是根据先秦诸子、宋元理学以及王船山、谭嗣同、梁启超诸人学说，加以综合、比较，然后提出自己的见解。他所发挥和批判的很多崭新的意思，常是发前人之所未发。眉批的墨迹也有两种到三种，有些对前面的批语又加以批判和补充，组建他是真正做到多读、多写、多问，故而多写。

学习不能等

毛泽东考入第四师范学校时，学校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较差，既无图书、仪器，也没有宽敞的活动场所，校舍是几栋破烂的旧房子，居住也十分拥挤。同学们聚在一起，常把学校设施差作为话题，发牢骚，讲怪话。毛泽东专心学习，从不参与这种议论。他对同学们说，学习要有适当的条件，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努力。假如自己没有认真学习的打算，没有刻苦钻研的精神，纵然学校设施再好，学习条件再优越，也得不到什么收获。古人不是有“囊萤”、“映雪”的故事吗？他们学习的条件虽差，仍然学得很好。我们现在有房屋住，有教师听课，已具备了学习的基本条件，就看我们自己如何努力了。假如一定要等到学习条件十分完善，才去认真学习，那就白白地糟蹋了最宝贵的时间。

路灯下读书

在第一师范学校，按照学校规定，学生必须遵守作息制度，晚上九点钟就寝，九点半熄灯。可是，每天熄灯以后，毛泽东就捧着书本，坐在走廊的路灯底下，或者茶炉房的门边，一直读到深更半夜，因为那些地方的电灯上长明的。

闹中求静

第一师范的南门口，是长沙城的闹市区。一有时间，毛泽东就夹着一本书，走到南门口去，坐在街道旁边，不声不响地读起来。这里是长沙城最热闹的地方。过往行人，来来去去不断，黄包车多如过江之鲫，响起一串嘈杂的铃声；卖油炸糍粑的，敲起了梆子；卖荷兰水的，扯起喉咙叫喊着……毛泽东要在这里读书，闹中求静，以锻炼自己的意志。

发达的求知欲

毛泽东的求知欲是非常发达的。在第一师范时，除在校自修及找本校的教员问学外，长沙城里不时有从外省来的所谓名流学者，毛泽东常一个人去拜访他们，向他们虚心请教，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新的知识。访问回来之后，他又常向同学们谈论他对于被访者的印象，并加以自己对他们的评论。

步行百里，板仓求教

1916年暑假，老师杨怀中先生在板仓家中度假。暑假期间的一天，毛泽东从长沙出发，步行了一百二十里，来到杨老师家中。这是毛泽东第一次来到板仓。毛泽东在板仓期间，曾以很大兴趣浏览了杨老师的藏书。特别是所订阅的新书报刊，和杨老师讨论了很多学术问题。

拜访柳午亭

1916年暑假，毛泽东到板仓向杨怀中先生求教期间，杨老师跟他谈起，距板仓四十里有一位从日本留学归来的柳午亭先生，是一位体育运动的热心倡导者和实践者。那时，体育问题也是毛泽东悉心研究的问题之一。第二天，毛泽东就由一位农民带路，去访问了柳先生。柳先生非常高兴地接待了毛泽东，他们进行了广泛的交谈。毛泽东回到杨家后，跟杨老师谈到了此行的印象，称赞柳先生在体育的研究与实践上有较高的造诣，许多地方值得效法。这位柳老先生，又是一师同学柳直荀的父亲。通过这次拜望以后，柳直荀也成了毛泽东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贵言

1915年7月，在给好友萧子升的信中写道：

吾闻子升悔于言矣。若曰对人哓哓，退惟多失，惩前毖后，其慎言哉！然吾谓子升，不先有言，何以知失？知失则得，非言之功乎？……言之为贵，不亦可见乎？

同年8月，又在致萧子升的信中写道：

今夫人者万类之灵，发声以为言，言而后抟其为群。夫言以灵而发，群以言而抟，然则言也者，顾不贵欤！

毛泽东在一个月左右时间内的两封信中，批驳了中国人一再强调的言多语失、少说慎言、沉默是金的教诲，强调“贵言”的重要性。

质疑问难

1915年7月，致萧子升的信中写道：

弟近年来有所寸进，于书本所得者少，于质疑问难所得者多。苟舍谈论而专求之书，其陋莫甚，虽至今昏懵如前，未可知也。

学问，可拆分为学与问两个词。毛泽东的学问之道，首先在学。“多读”，所谓“读万卷书”。用毛泽东自己的话，如牛进了菜园，贪婪地吞食。毛泽东的这个比方很有意思，牛的消化系统特殊，先吞食下去，然后再反刍，再消化，再吸收。毛泽东告诉我们的这个学习办法，就是先吞食，暂时没有消化也不要太在意，慢慢回味，慢慢理解。毛泽东读过的私塾教育，就是先把课文背下来，也是一种吞食方法，慢慢学习、积累下来，也慢慢理解其精华，吸收其精要。其次在问。毛泽东的访学、问难，就是回味、理解的过程，似读书吞食以后的反刍过程。古人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其中“思”的关键，是在思考中，大胆质疑，勤于发问。毛泽东的学问之道，就是他的问学之道。他善于把问题提取出来，本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向朋友去问，向同学去问，向老师问，找名家问……青年毛泽东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他问学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