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迪雅·沃尔顿正重振美国的市政社会主义

【编者按】6 月 22 日，茵迪雅·沃尔顿（India Walton）在布法罗（纽约州第二大城市）市长初选中击败了现任市长拜伦·布朗。2021年6月29日，美国左翼杂志《雅各宾》刊发此文，指出沃尔顿的当选是美国民主社会主义兴起的另一个里程碑。

上周沃尔顿赢得了选举，几乎可以肯定，沃尔顿将成为多年来美国主要城市的首位社会主义市长。她正在使一种强大的美国传统——市政社会主义复兴。

上周二，当新闻报道集中在纽约市市长竞选时，纽约第二大城市发生了颠覆性事件。在布法罗的民主党初选中，茵迪雅·沃尔顿击败了现任市长拜伦·布朗。沃尔顿是一名护士和工会积极分子，得到了美国民主社会主义(DSA)和工人家庭党（Working Families Party）的支持。

沃尔顿在整个竞选过程中自豪地称自己是民主社会主义者，在选举之夜，她扔拒绝放弃这个标签。在回答记者关于她是否认为自己是社会主义者的问题时，沃尔顿坚定地说：“哦，绝对是。这场战役的全部目的就是将权力和资源转移到基层，并交到人民手中。”

在当天晚上的庆功宴上，她阐述了自己的政治愿景：“我们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要求理应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是工人。我们在工作。我们应该有一个与我们合作、为我们服务的政府。”

在民主党人占多数的布法罗赢得初选后，沃尔顿几乎肯定会成为该市第一位女性市长——也是1960年以来美国主要城市的第一位社会主义市长。她的当选是美国民主社会主义兴起的另一个里程碑，它为沃尔顿的竞选活动注入了大量精力。但她的胜利也表明了美国政治的一个重要的、但经常被忽视的传统：市级和州级的社会主义。

在二十世纪初，美国社会党（SPA）在全国范围内派出了强大的候选人。最著名的是尤金·德布斯，他曾五次竞选总统，1920年他曾在一所联邦监狱参与竞选(因反对一战而服刑)。纽约的迈耶·伦敦（Meyer London） 和威斯康星州的维克多·伯杰（Victor Berger）都在20世纪10年代和20年代作为社会主义者赢得了美国国会的选举。

然而，真正的行动是投票，社会党在市议会、州立法机构、县议会和一系列其他管理机构中获得一席之地。美国社会党在 20 世纪初选举了 150 多名州议员。他们还赢得了市长竞选。有康涅狄格州布里奇波特的贾斯珀·麦克利维和蒙大拿州比尤特的路易斯·邓肯；宾夕法尼亚州雷丁的J·亨利·斯汤普，纽约州拉克万纳的约翰吉本斯，就在布法罗以南。在布法罗，社会主义者弗兰克·帕金斯于 1920 年赢得了市议会席位。总而言之，社会主义者在至少 353 个城市赢得了公职，其中绝大多数是在 20 世纪的前二十年。

社会主义政府在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市执政时间最长，从1910年到1960年，该市曾有三位社会主义市长。埃米尔·塞德尔、丹尼尔·霍恩和弗兰克·宰德勒提倡“下水道社会主义”。这是一种温和的社会主义形式，旨在通过民主进程为工人即时改善物资和消除社会商品化。虽然他们不再强调罢工和劳工斗争，但下水道社会主义者能够建造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组织良好的机器和丰富的工人阶级文化。

埃米尔·塞德尔于1910年当选，成为美国第一位主要城市的社会党市长。在他短暂的任期内，他创建了该市第一个公共工程部门，并启动了城市公园系统。在连任失败后，塞德尔在1912年成为尤金·德布斯的竞选伙伴。

1916年，随着丹尼尔·霍恩（Daniel Hoan）的胜利，密尔沃基社会主义者重新掌权。霍恩的24年任期仍然是美国历史上最长的社会主义政府。1923年，密尔沃基建立了第一个公共住房项目——花园住宅(Garden Homes)，霍恩政府推动了街道照明、城市卫生和水净化的市政所有权。它还为公共市场提供资金，为改善密尔沃基的港口筹集资金，并清除困扰过去政府的腐败现象。

霍恩的任期于1940年结束，但在弗兰克·宰德勒（Frank Zeidler）的领导下，社会主义治理于1948年开始恢复。宰德勒在监督密尔沃基的领土扩张和人口增长的同时，延续了“下水道社会主义”的传统。二战后，随着密尔沃基黑人人口增加，他成为民权的坚定支持者(鉴于维克多·伯杰等早期下水道社会主义者的偏执，这一立场尤其值得称赞)。

威斯康星州社会党的成功不仅限于密尔沃基。从1905年到1945年，社会党派了74名议员到州首府，在那里他们通过了500多项立法，目的通常是支持密尔沃基的市政当局。例如，1919年的一项社会主义法案允许该市建造公共住房。

像他们的市级同志一样，社会主义议员在努力改变工人的生活。社会主义者起草了威斯康星州的第一部工人赔偿法案，该法案于 1911 年通过，并推动立法允许女性领取薪水，而不是将其寄给丈夫。他们更新了住房法规，减少了妇女的工作时间，并资助了公立县医院。他们免除了工会财产的税收，并规定公司调查人员渗入工会是非法的。

尽管如此，社会主义者还是非常高兴地呼吁进步人士在帮助工人阶级方面做得不够。1931年，立法机关就州失业制度展开辩论，以对抗大萧条的影响。该法案的社会主义版本要求每周提供12美元的福利，其中包括在所有行业建立8小时工作日的规定。进步人士团结在一项要求每周10美元福利和不限制工作时间的法案周围。社会党的代表乔治·图斯（George Tews）在众议院宣称，一个进步主义者是一个“头脑昏迷的社会主义者”，他总结了党团会议的观点。

密尔沃基社会主义者成为州立法机构的中流砥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第一次红色恐慌中幸存下来。在其他地方，国家镇压（以及党内的严重分裂）被证明更具有破坏性。例如，在纽约，反自由派吕斯克委员会(Lusk Committee)领导下州官员弗兰克·珀金斯于1920年被选为城市议员，附近的钢铁镇，社会主义约翰吉布尔斯赢得了市长办公室。在联邦镇压的阴云下，帕金斯和吉本斯都没有赢得连任。

威斯康星社会主义者的人数和选举胜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消失了，几十年来，社会主义者大都发现自己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有一些例外：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市长罗恩·德勒姆斯；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长吉姆·谢贝尔；加州伯克利市长格斯·纽波特；加利福尼亚州圣克鲁斯市市长迈克·罗金和加利福尼亚州欧文市市长拉里·阿格兰——都是民主社会主义的成员)。

但是民主社会主义在国会、州和地方竞选中的胜利再次让社会主义崭露头角。现在的关键是为工人生活的具体改善而奋斗，提高他们对政治可能性的期望。

在上周二的胜利演讲中，茵迪雅·沃尔顿对社会主义未来的成功提出了乐观的看法。“这场胜利是我们的，它是许多中的第一个。如果你现在在一个民选职位上，你就会注意到，我们来了。”

在 20 世纪初期，这种乐观情绪在州和地方层面得到了保证。没有理由不再这样了。

（华中师范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 闫莉萍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