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看不惯拿高退休金的老年人?马克思主义哲学浅谈背后的本质。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大家好,我是羊驼谈。
最近在社交媒体上刷到过这样的抱怨或者调侃,大概会这样说:
“我一个月拼死拼活996,工资还不如隔壁大爷的退休金高。” “他们那代人享受了时代红利,现在我们却要背负一切。”
这种情绪时间久了,就有了年轻人这种“看不惯拿高退休金的老人”的说法。
当然,有些人喜欢把这些事情引导为“仇富”或者“嫉妒”心理。
如果我们只停留在道德批判的层面,那就永远看不清问题的真相。今天,我想试着从马克思主义的视角,和大家浅谈一下这个现象背后真正的本质以及自己的思考。
因为这无关对错,只关乎我们如何认识这个世界。
一、现实“社会存在”的巨大差异决定着你。
一个真相:你所处的经济地位,决定你如何看待世界。
因为马克思主义有一个最基本的观点: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
通俗点说,就是你每天吃什么、住哪里、为什么而工作、承受多大压力,社会存在,决定了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你的喜怒哀乐,这是社会意识。
所以让我们来看看两代人的“社会存在”画像:
①当代年轻人的“存在”:
高压的劳动: “996”成为常态,竞争“内卷”到极致。
不稳的预期: 害怕失业、害怕生病,对未来充满不确定性。
高昂的成本: 房子、教育、医疗如三座大山,个人的工资在庞大的生活成本面前显得微薄。
价值的困惑: 感觉自己像机器上的齿轮,创造了巨大价值,但所得却不成正比。
②(部分)高退休金老人的“存在”:
稳定的保障: 拥有相对丰厚且稳定的退休金,医疗报销比例高。
时代的红利: 经历了国家高速发展期,可能在房价暴涨前拥有了房产。
闲适的生活: 广场舞、旅游、含饴弄孙,生活状态相对悠闲。
所以,当一个在“生存线”上挣扎的年轻人,看到网上或者各种信息渲染一个在“生活区”里悠闲的老人,并且后者的稳定收入,退休金甚至高于前者的劳动收入,工资时,那种“看不惯”的意识,几乎是他们社会存在的必然产物。
因为这不是道德问题,这是一个经济结构问题。
比如,
①部分高退休金的老人曾依托垄断行业、公有制核心部门等占有更多生产资料,更多是体制内系统,能够将剩余价值转化为长期福利支撑高退休金;但当代年轻人更多所处的领域生产资料高度集中于资本,缺乏支配权。
②劳动是价值唯一源泉,年轻人当下创造的剩余价值部分通过税收、社保分流至退休保障,而部分老人的高退休金是其年轻时未当期兑现的剩余价值延迟分配。但当下年轻人劳动强度、生活成本其实远超老一辈,自身获得感不足。
…
总之,这种情绪,是对自身所处经济地位不公的一种本能反弹。
二、 “主要矛盾”的转移:谁才是你真正应该“对线”的人?
但年轻人真正怨恨的,是那些老人吗?
不是。他们真正怨恨的,是那种“付出与回报极度不匹配”的感觉。
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要善于抓住主要矛盾。在资本主义或市场经济的运行逻辑中,最主要、最根本的矛盾,永远是劳动与资本的矛盾。
①主要矛盾: 劳动者,包括你我这样的打工人创造了社会财富,但大部分利润,即“剩余价值”被资本,老板、平台、大公司,拿走了,劳动者只得到了维持生存所需的一部分,工资。
②次要矛盾: 劳动者内部的矛盾,比如,年轻打工人与退休老工人的矛盾。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年轻人,当代劳动者在与资本的博弈中处于弱势。他们感觉自己被“剥削”了,但他们很难,也不敢直接去对抗那个庞大、模糊的力量。
而那些拿着高退休金的老人,则是一个非常具体、安全、可见的参照物。
但其实这个过程仍然非常模糊,因为高退休金也不是普遍性,多数老年人退休金并不高。
但问题是,一个本应指向“为何我的劳动所得如此之少?”的纵向,对资本的质问,被悄悄地转移成了一个指向“为何他们不劳动所得却如此之多?”的横向,对其他劳动者的攀比。
其实这是一种典型的“矛盾转移”。主要矛盾转移!
年轻人也许“看不惯”的,并不是张大爷、李大妈,而是那个“不公平”的分配体系。他们只是找错了“靶子”。一旦当劳动者开始“内斗”时,那个在背后拿走了最大蛋糕的人,正在暗自发笑。
三、打破“虚假意识”:你的“看不惯”,可能正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为什么我们会如此轻易地陷入这种“矛盾转移”呢?
按照资本逻辑的主导方其实会通过制造某些话语和观念,来掩盖那个最根本的“主要矛盾”,维护现有的分配秩序。
比如,“制造代际对立”就是一种极其好用的手段。
还有,大量媒体渲染“躺平的年轻人”和“占尽红利的老人”。
网络放大“熊孩子”和“坏老人”的极端个例。
算法推送“月薪三千的你”和“退休金过万的他”。
其实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告诉你:你的不幸,不是因为资本分配不公,而是因为“那群老人”抢走了你的资源。
这就是“虚假意识”。为什么这样说?它让你把“队友”,同属劳动人民的退休群体当成了“敌人”,而忽略了真正的“对手”,转移了主要矛盾。
其实那些高退休金的老人,他们的退休金是年轻时劳动价值的延迟支付,是国家承诺的社会再分配。他们也曾是劳动者。
既然同属劳动者的年轻人以及退休的老年人,我们应该如何团结?
年轻人真正该问的问题不是:“为什么他们的退休金这么高?” 而是:“为什么我创造的价值,不能让我体面地生活,并对我未来的养老有稳定的预期?。
当然,对于退休人而言,其实他们也是存在结构性问题。因为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退休等于上岸,躺平。不可否认,大部分人其实是以一种“稳定”的态度来面对工作,这是人性追求稳定的特征之一。努力了一辈子,躺平享乐也很正常。
不过,如果按照共产主义社会的核心特征是“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也就是说劳动不再是谋生的手段,而是人的本质需求与自我实现的方式。那么用此标准来看这类态度,其实是有结构性问题。
所以,对退休群体而言,“持续发光发热”绝非回到传统职场的“重复劳动”,而是重新思考人生的价值所在,摆脱生存压力束缚后,基于兴趣、经验与能力的自主奉献。
其实这恰是共产主义劳动观的提前实践,而老年人的经验,阅历以及财富都是财富,可以去链接更多的年轻人,鼓励更多的普通年轻人,而单纯躺平享乐。
四、结语:发挥“主观能动性”,从“看”到“思”
马克思主义不是让我们去“恨”,而是让我们去“理解”。
理解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我们就该体谅这种“看不惯”情绪的合理性,因为它源于生存的压力。
理解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我们就该警惕这种情绪的误导性,因为它掩盖了分配的本质。
理解了“虚假意识”,我们就该超越这种情绪的局限性,因为它阻碍了真正的团结。
这篇文章的目的,不是要教你“闭嘴”,更不是让你“认命”。恰恰相反,马克思主义最核心的灵魂,是“主观能动性”。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你的主观能动性,就体现在:
①清醒地认识: 认识到自己的不满,根源不在代际,而在结构。
②明确地发问: 停止抱怨“他凭什么”,开始思考“我应得的在哪里?”“我们(所有劳动者)的未来保障在哪里?”
③建设性地行动: 努力提升自己,在自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同时,更要为争取一个更公平的初次分配,工资和更公正的二次分配,税收、社保体系而发声和努力。
所以,不要让“看不惯”停留在情绪的宣泄,而要让它成为思考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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