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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大脑升级指南——左人,从入门到基础断戟

赤色星灵佐伊 2021-08-22 来源:赤色星灵佐伊公众号

【编者按】本文兼以华丽的词藻和通俗的语句介绍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从“如何致富”的政治经济学分析,到“你是谁”的思想意识剖解,最后再到“我们应该做什么”的行动指引,作者深刻地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从肉体上和精神上禁锢人的本质,并号召追求真正自由的人们从实践中准备起来。

本文特别值得现在处于迷茫中的广大青年阅读,当有“拨云见日”之感。佐伊在此把全文完整地分享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够得到启发。

本文面向的对象为在疲惫,高压,训斥,鸡血和人上人游戏中感到迷茫的普通学生。话虽如此,本文对社会中的大部分人都将有启蒙作用。也就是说,本文老少咸宜,无论满没满十八岁都可在父母陪同下观看(如果你想)。鉴于本文极有可能令一部分人在阅读后感到心理上的不适和精神上的崩解(极少数),如果你自认为当前的生活是幸福,充实,和谐的,那么这篇文章可能会毁了你的生活。因而,你最好为了自己的“幸福”远离这篇文章。但如果你感受到了自己的挣扎,在盲目生活中总找不到丝毫的意义,在机械重复中却无法感受自己生命的价值,在一个又一个短暂的快乐后受到无边的虚无的淹没。那么,我可以帮你。或者说,我们,可以帮你。

我将以问题导向的方式在解决问题中完成基础框架的构建。提问题,解决问题,仅此而已。人人都能学得会。第一个问题,是我们都关心着的:

01

如何致富?

好了,我不演了。我喜欢钱。自从我感到不得不以这个问题起头时我就已经知道我再也没机会当正经作者了。泪水夺眶而出,但文章还得继续。

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将其拆分为三个部分。“富是什么”(what),“在哪致富”(where),“怎么致富”(how)。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富是什么?”“这不废话吗?有钱。”“钱是什么?”此时,也许有些同学要愣住了,不过,这仍很简单。“钱是纸币,是价值符号。”“价值是什么?”这亦在考纲范围内,“价值是凝结在商品中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那么价值符号的含义也清晰起来了,钱是度量价值的符号,或者说是单位。在某个商品里凝结了一堆劳动,我们要对它进行量化的描述,于是我们说:“值100元。”

“可劳动又是什么?”这貌似就有点超纲了。“劳动是人类根据自身需求,对自然的改造行为。”问题问到这,答案就清晰起来了。

这时我们可以说,劳动产生价值,钱作为价值符号(单位)定量度量价值,进而体现人类于商品中的劳动的量。

或者说,富人之所以为富人,就是因为他们可以通过钱来占有他人的劳动。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价值不同于我们日常生活中“有用的东西便有价值”的约定俗成,一口空气,能维系个人的生命,有用吗?当然。但它因为没有人类劳动的参与,便没有价值。但如果是一瓶来自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罐装空气,售价49元,过分吗?不过分(不指价格),因为为了让它来到你面前,经过了包装,加工,运输等一系列人类参与的劳动,正是这一系列的劳动,让其中凝结了一定量的价值,体现于市场上,便是49元。但它有用吗?恐怕和你免费入肺的空气起的功效差不多。价值分为交换价值和使用价值,我们这里仅讨论为劳动所凝结的交换价值。

这时我们就可以继续聊“富是什么?”的问题了。富是有钱,钱背后对应的是人的劳动——或者说,血汗,甚至是血肉。有100万算富吗?恐怕不算。但对轧钢厂的工人来说,是10根小拇指,3根大拇指。而对炼钢厂的工人来说,有时只是一块被用于下葬的钢锭——为何被下葬?因为人在里面均匀分布。

有没有被这创伤性的例子吓到?没事,为了致富,这是必要的牺牲。

我们这时可以发现,他们付出的劳动应该是人群之中最多的,他们付出的代价应该是最高昂的。他们富吗?他们很穷。

不应该啊?既然钱对应的是人的劳动,那么应该谁最勤快谁最富啊?而在劳动中付出惨烈代价的人,更应该获得更高的补偿啊?为什么基层产业工人以高强度的工作和极大的身体上的伤害,换来的却是贫穷的处境?这是否也意味着,富有的人比他们付出的代价更大?

定点研究,如马斯克。1510亿美元,9746亿人民币。一根手指算10万,他得被剁976万根手指才能到如此身家。他一没缺胳膊二没断腿,天天也没见他参与第一线劳动,他哪来的钱?就明面上的新闻来看,我们能把握的资料是他天天搞综艺,客串电影,抽大麻。也许?致富得靠这些?好像不太可能?

于是我们只能说,虽然劳动创造财富,但劳动不能致富。如何致富?应该也和抽大麻没啥关系。好歹也算排除了个错误选项,不过别放弃,不是还有两个问题吗?

所以我们得再看看第二个问题“在哪致富”

作为一个基本常识,我们知道钱得通过市场才能挣得到,而市场处于社会之中。接下来我们将分析社会的基本架构: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反作用于生产力。两者共同构成经济基础。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两者共同构成社会形态。

(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 (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社会形态

睁眼一看,相当抽象。但实际却很具体。生产力是对劳动水平的度量,是“人类征服和改造自然的客观物质力量”。而生产关系则是人们在劳动生产中形成的社会关系。上述的关系用一个例子就能很简单地理解。

当处于奴隶社会时,此时的农业水平还很不发达,生产力低下,不仅没有好用的农具,也很难运用牲畜帮助种田,于是于此时人少地多,奴隶作为生产中的决定性资源被把控,形成了奴隶——奴隶主的生产关系。

而后,当在封建社会时,农业生产力的极大提高,令单个农民所能耕植的土地面积提升,形成了人多地少的局面。于是此时土地作为决定性资源,形成了佃农——地主的生产关系。

同时我们也能看见,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反作用——只有在生产关系与生产力适配时才能令生产力得到充分发展,如果不是,则将抑制生产力的提高——社会的进步。

一个例子,如果以封建社会的生产关系加于奴隶社会的生产力之上,便会带来和谐的结果——没人种地。我们知道,之所以地主可以成为地主,是因为在生产中土地的不可或缺。佃农没有土地便无法种田进而无法养活自己,所以被迫在收成中分出部分交给地主作为使用土地的租金。那如果想在奴隶社会这样干呢?我们会说,大可以试试。封建社会人多地少,于是土地被把持而农民只能耕别人家的田。但奴隶社会人少地多,大片土地都是无主之物,只是没人来耕。想在奴隶社会收地租几乎等于在现在对空气收费——当然可以这么做,但谁会付你钱呢?你非得这么做,那你只能饿死。如果这种操作成为了奴隶社会生产关系,那干脆社会生产直接停滞。

于是,我们说,在不同年代的不同生产力水平决定了不同的生产关系,不同的生产关系又制约了不同的生产力,进而形成了不同的经济基础(生产关系的总和,囊括了社会中人的所有生产活动)。而若想了解“如何挣钱”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去考察经济基础中的资源调配机制,说得复杂,但无非一个词——市场。

在对市场的分析中,我们不仅能解决“如何挣钱”,还能回答“为什么工人挣不到钱”。前者很简单,后者也不难,改变你的人生(迫真),在此一举。

“致富”——资本增殖的基本逻辑是G→W→G

G是资本,W是商品。正如同我们常识认知的,用钱买原料,把原料做成商品,卖出去,便能获得利润。所谓利润=收入-支出。

但我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非得要经过中间变成商品的一环才能获得利润呢?为什么钱不能自行增长,而非得经过变化才变多呢?

这个问题想必是没有什么难度的。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钱所对应的是凝结于商品中的劳动,那么我们会回答:“在G→W→G的过程中,工人参与了劳动,所以最后换来的钱也就变多了。”这当然没问题,但一个问题来了。我们知道工人工作是需要工资的,那么工人在创造价值的同时也拿走了工资,那么为什么还能有利润出现呢?

因为工人被迫只能从他所创造的价值中取走一小部分。而多出来的被拿走的,我们称之为剩余价值,便是利润的来源。而这个拿走工人剩余价值的行为,我们称其为剥削。

比如资本家(企业主)投入了100元用以购置材料,并花20元雇来了工人并最终生产出来价值150元的产品,那么20元便是工资,30元便是资本家夺走的剩余价值。

简单地换算,我们会说,假如你一天工作10个小时,那么只有4个小时得到了应有的报偿,而剩下的6个小时——是无偿劳动...吗?我们应该说,是强迫劳动——资本家将以失去工作为威胁,逼迫你为活下去而忍受痛苦。

而你这时会说,这也无可厚非啊,资本家如果不出钱买材料工人也无法生产不是吗?这时我们就应该再问问,材料钱是哪里来的?是上一次生产过程中剥削工人所得。资本家在干什么?吸血,变大,然后吸更多的血。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比例还过高了。于现实生活中,这个比例大约为1.4~1.5比5。这个数值所能支撑的,大约只是一个人的基本支出(不包括买房),再加上为老年准备的养老支出——前提是你老年龙精虎猛,无病可得。

然而,我们不由得会问:“为什么不多给工人一点钱呢?他们好过很多,资本家损失不多,难道不行吗?”

不行。因为“善良的资本家终将死亡,资本家只是资本的傀儡。”

我们仍将目光投向“利润=收入-支出”上,我们知道,如果想提高利润,要么提高收入,要么减少支出。提高收入(按比例)相对来讲是比较难的——市场中不是只有你卖这件产品,你提高价格后,如何说服人家选择你的而非别人的更为便宜的产品,需要给出极其充分的理由,或是功能强大,或是质量优异,这些都需要技术创新。而减少支出却比较容易了,除了提高技术水平降低成本外,还能降低工人工资和减少材料支出。

而一旦利润/支出的数值提高一点,就预示着资本日后呈指数性增长的速度便会越发恐怖,这也就意味着滚雪球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但绞尽脑汁地去提高利润到底图个啥呢?

图个生存。因为市场中不止只有你一个人。对于资本家而言,只有将商品卖出去才能令G→W→G的循环持续下去,然而,提高商品的竞争力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无论是最直接的降低商品价格还是广告或提高商品质量,都需要大量的资本投入。而只有获得竞争优势的商品才能保持在市场中的份额,保证下一次循环的更多的投入,得到更多的份额。而余下者失去份额,只能在下一次循环中进行更少的投入,进而继续缩小份额。由此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直到弱势者彻底退出市场。弱势者失去资本而变为无产阶级——这是对他们而言简直是比死还可怕的后果——“工人失去的只是命,而我失去的可是钱啊!”

如何避免在竞争中被淘汰?上文我们得知,在市场经济中存在着这样一条铁律:“有钱才能更有钱,没钱只会更没钱”。只有把雪球滚得最快的人才能获得优胜——这便意味着他要在所有能提高利润的地方做到极致。上文我们说了,大部分提高利润的手段——科技创新,扩大生产,改良器械都需要资本的支持,这很难。然而有没有不要钱的好方法?有!而且既能提高利润也能减少支出——加大对工人的剥削力度。延长劳动时间,减少工资份额。科技创新没那么简单,扩大生产需要承受风险,但大力剥削工人的方法却显得如此的完美,少投入,高回报。要钱的我没那么好做,不用花钱的我还不是直接拉满?但这又意味着,所有资本家都会这么做。如果你少吸了血汗,也许在几次商品循环后你的下场就是加入生产者大军,成为被吸血的一员。

这也就阐明了,一个资本家,所要干的事是——而且被迫是——以最大的力度去压榨工人的每一滴血汗,以此来保证自己的超额利润,进而稳固自己的地位,而同时,他们在彼此的恶性竞争中留给工人的工资是——且仅能是——堪堪维系生命的最低限度水平。

这也就是“善良的资本家终将死亡”的原因——只要有一个人不大力剥削工人,那么他的雪球就会越滚越小,最终被淘汰。而同时,我们会说“资本家是资本的傀儡”,他们为了维系自己的地位,只能歇斯底里地追求资本的增殖,而并没有任何“人格”的体现。在这个意义上,他们所充当的也不过只是提线木偶而已。

而这提线木偶虽仅是台上舞动的傀儡,但当我们把目光转向舞台,会发现舞台却由血淋淋的血肉搭成。这也是你想了解“如何致富”的答案的原因,资本对应的是人类的劳动——因此,它会是能支配他人行动的力量。这种支配,可以让你得到人类所能生产的一切,甚至包括人类能给出的一切——尊严,爱慕,敬仰,崇拜。

而这力量甚至能将触手伸至他们的“主人”的身上,令“主人”成为他们的傀儡。

在这里我们终于知晓了问题的答案。如何致富?有钱才能致富。

为什么没钱无法致富?因为只有有钱而去抢夺他人的血汗,才能致富。如果没钱,便只能被抢夺血汗,进而永远无法致富。

所以有钱才能有钱,没钱只能没钱。

现在我想问问:“你有钱吗?你有多少钱?够让你变得更有钱吗?”如果你此时已经从“好好努力挣大钱”的幻梦里醒了过来,我们就能再来考察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了。

我们知道,资本主义下资本家对工人的要求是这样的:

不要工资,勤劳努力,任劳任怨,不会反抗(麻木无知)

或者我们一言以蔽之——工人最好是工具。

然而工人绝不可能是工具,他们是人。而当一个人感受到自己被当作工具在使用时,他会愤怒,会反抗,会试图颠覆这个让人不当人的秩序。

但直到现在,仍有市场经济,仍有私有制。这个秩序仍然稳固地运行着,那么我们就会问:“秩序从何而来?谁在守卫秩序?”

把目光转回前面,我们先前只讨论了经济基础,而接下来还有一个结构在先前的讨论中被略去:

(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社会形态

我们将探讨上层建筑的构筑及其功能。

一句话,上层建筑由人群中的少数作为门面,他们构建秩序,他们保卫秩序,他们享受秩序。

当你作为一名资本家时,你在肆意剥削工人血汗后,你会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不服管,他们想造反。这好办,毕竟你有的是钱,策反几个,买通几个,解决几个,一次罢工也就被压下去了。但奈何这运动一次比一次高涨,你总觉得会有一天要被他们吊在路灯上。

同时,你日夜剖析市场规律,又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知道,这钱,它只往有钱的地方流——只有少数人才能进行充分的消费;与此同时,大多数人却几乎没有消费的能力——多数人无法充分消费。这就形成了很诡异的局面——大多数商品流向少数人,而多数人却只能分少数商品。我们又知道,一个人恐怕很难吃下几百万吨大米。那么问题就来了,资本家吃不了那么多,工人只能吃一点点,那多出来的卖不掉,卖不掉资本增殖就会崩盘,该怎么办?

办法很简单,给工人钱让他们买就行了。但我们先前又说过:“善良的资本家终将死亡”,如果你仅仅自己一个人给工人涨工资,那么你就将在竞争中被淘汰。此时,我们发现,如果大家都不这么做的话大家都会崩盘,少数人这么做的话少数人就会被淘汰,此时急需要一个能统合资产阶级力量的的机构来令所有资本家一起提高工人消费能力,降低工人不满。这便是上层建筑——国家(政府)。

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方面,好像有一个“正义”的机关来替工人说话,要提高他们的待遇,与资本家为敌。另一方面,资本家又能以一种并不明显的方式,来让既有的“获者不劳”的秩序继续维持下去,不至于因为它的内在矛盾而自我崩溃。而这一资本家的白手套,为实现最大化利益而牺牲一小点利益的职能机构,套上一层“为了人民”的皮,便摇身成为一个“为国民话事”的机构——政府(亦即上层建筑的一部分)。

上层建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确立,巩固和发展经济基础。而在私有制社会里,它的作用就是使压迫正当化。无论一个政府是如何标榜自己“自由”“民主”,如何“以全体人民幸福为目的”,只要它坚持“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等等信条,只要它允许市场经济存在,那么势必它的职能就是服务于资本流向的少部分人,而去安抚大部分人。它是一张面具,是客观中立的法官,看似在他的面前人人平等,但只不过是让穷人和富人一样平等地被禁止去反抗,乞讨和睡在天桥底下。[然而我国情况比较复杂,需具体分析(也许)]

上层建筑包括思想上层建筑(政治,法律,哲学,道德,宗教,艺术,文学等)和政治上层建筑(警察,军队,法庭,教育机构,教堂等),它行使职能的主要方式是通过人为地制定规则(法律,道德),并用暴力机器保证其强制实施(军队),或是通过让民众接受某些思想(哲学,宗教),令民众自身相信它所推行的制度的合理性。

比如,资本家害怕的其实就是工人问:“凭什么我这么辛苦还这么惨?”于是首先就会有教育机关告诉工人:“出卖劳动是幸福的”,“你惨是因为你还不够努力”(思想),然后再让问“凭什么”的人被所有人围攻:“像你这么懒惰的人当然不配享福”(道德),最后让问“凭什么”的人消失(法律)。实在不行,它会拉着你去教堂:“俗世的苦都是为了天堂的幸福,我们要宽恕,容忍,退让,才能得到主的恩赐”。

所谓构筑上层建筑的“统治阶级”是以强权(经济地位的优势)构建并维护有利于自身的秩序的少部分人,他们肆意妄为,他们高枕无忧。他们构建秩序并将其定为真理,他们令大多数人只能化为涌动的血肉。

而与之对立的,是“被统治阶级”。他们真实地创造了所有社会的财富,但他们亦真实地失去了一切。他们用痛苦、血汗、泪水、健康,甚至生命换来了财富,然后,被人夺走。他们在社会生产的大机器作为一颗颗螺丝钉,他们被塑形,组装,然后,开始生产。

于是,我们终于了解了社会的基本结构,少数人伏在多数人背上吸血,还得让多数人感恩戴德——所谓“商业是最好的慈善。”我们发现了我们如同被约束于囚笼中的囚犯,被秩序的网束缚着行动。或者说,我们就是奴隶。

但我却要告诉你,现在的你还算不上奴隶,顶多是奴才。两者区别在哪?前者内心自由,向往反抗却不得不暂时屈服,后者知道自己是奴隶,但不以被压迫为痛苦,甚至还有侍奉主人的快乐。而你目前仍是后者。

但这不怪你,因为大家都曾是奴才。这一部分,我们来研究一个问题:

02

你是谁

你为什么会是奴才?你到底是谁?我们从社会对人的约束入手,来讲一讲,“你是谁”?

社会对人约束的基本逻辑“不让你做某事”,这种方式是比“让你做某事更有约束力”的。后者是引诱,假定了你可以不去做该事。是“如果你去学校,我就给你买糖吃”。而前者是让你丢失“不去”的选项——“你不去学校我就打断你的腿”。这种“不让你...”包括了“不让你不去”,例如“不许不去上学”,“不许不去劳动”。由此,社会对人进行约束——实则更像控制。

再来进一步对作用机理进行分析,“不让你...”实则是对“做某事”的阻断,而做某事通常经过三个步骤:

动意——过程——结果,三者对应着

想法的显现——想法的实施——想法的结果

一个简单的例子:去买书。首先,我得“想到”去买书,然后,我得经历从动身到买到书的一系列过程,最后,是结果“我买到了书”。

那么阻断也将从这三步着手。

个人规劝:由动意着手,让你“想都不想”。例如,你在一个宴会上,周围没有厕所,你的膀胱已经发出了极其惨烈的吠叫,下一秒就要爆炸,你该怎么办?

解决办法实际很简单,把裤子一脱,当众尿了就完事了。

在我上述的陈述后,你很可能会从“当众撒尿”的行为中感到某种幽默感。而这种幽默和“当众撒尿”的荒谬有着密切的联系,这种荒谬是一种原来不该出现的选项却被人选了的荒谬。但我们这时却需要问:“此时当众撒尿很荒谬吗?”在该情景下,选择被简化为了“当众撒尿——膀胱爆炸”的对立。当众撒尿你只是社死,但膀胱爆炸极有可能就真死了。于理性的角度来看,我们当然应该选择当众撒尿,但遗憾的是,很多人的脑海里甚至没有出现这个选项——由前面的荒谬感可以看出,撒尿的行为并不作为选项被认识。某种机制,令人内生性地直接排除了某些想法。

过程规劝:这种较少见,如抢劫中途被制止。

社会规劝:这种规劝由结果着手,常见格式是“如果你做...就会...”比如“如果你抢劫,就会坐牢”,“如果你随地吐痰,你就会被谴责”。这种规劝是在你“想到”了以后由结果入手来阻止你的行为的。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去抢劫。此时,虽然制止你行为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它并没有令你“不能想”。虽然我不能去抢劫,但你也不能让“抢劫”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被直接抹去,从而彻底根治抢劫的发生。这种约束在社会中的体现:法律,道德。

事实上,于整个机制中个人规劝起主要作用,其控制紧密而广泛。而看似动用强权的社会约束反而是松散的,次要的。原因在于只要想了就会去试着做。去试探,就会躁动。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未能令其停止惦记,他就会一直试着偷。而对于社会而言,这个“偷”,便是革命。所谓革命,是对现存秩序的彻底颠覆和革新。但正如我们所见的,这个词首先难以在日常话语中出现,然后即使出现也是以极其奇怪的方式显现的——所谓“革命性的进展”,“厕所革命”。这正体现了以个人规劝方式对该词原意的扭曲和抹除,这便是所谓让你“想都不想”的力量。

接下来讨论这种“想都不想”的机制。

两个完全相同的婴儿,命名为A,B。A在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培养室里生长至18岁;B如你我一般在社会中成长成为了一名普通人。现在来观察两者的区别。

A:只会吃喝拉撒睡,整体功能小于等于一只猴。

B:拥有了思考,言语等能力,是同你我一般的“人”。

很自然的,我们可以做出区分,人包含两个维度:

动物性:吃喝拉撒睡

社会性:语言,思考,服从秩序,理解世界...除动物性外的一切机能。

另一方面,我们还能惊喜地发现,A不受个人规劝。别说当众撒尿,A会不会一边翻筋斗一边尿都得看他心情。那么,可以发现,由A到B的过程中,人除了获得社会性外还受到了“想都不想”的约束。一个框架,在让人的心灵拥有秩序的同时,造就了外部思维禁区。

更为形象的比喻是电脑。A由原本单纯的电脑于社会中搭载了系统从而变为了B。在一般看法中,我们并不认为一只猴子的智能足以支撑让其能“想干...”的意志,而只认为它遵循着生物本能。于是我们甚至可以说,社会早已在我们幼时已经为我们划定了思维的边界,决定了我们究竟能想到“干什么”。

不过幸好,我们既是电脑,也是程序员,我们可以自我编程。

既然是系统便会有一些底层逻辑(源码)作为判断的依据和系统的支撑。寻找底层逻辑的方法便是发问。例如“不能当众撒尿”。你就问“为什么不能”?“因为会很羞耻。”“那为什么会羞耻?A哥会吗?”“因为不讲文明就会令人感到羞耻。”“那为什么要讲文明呢?”“为什么不讲文明?就是应该讲文明啊!”当一个概念底部再也没有其它概念支撑时,便会出现讲文明是因为该讲文明的反复,那么这条概念便属于底层逻辑。我们会不由得质疑它的正当性,而得到的理由往往是“大家都这样”“一直是这样”。此时我们便应该去看看它被装入系统(脑子)的目的所在。讲文明实际就是对礼法的遵守——通过这样的规定,能稳定社会,维系统治。(所谓仁义礼智)

再比如,所谓“马云爸爸”,“国民老公”。我们就在发问中就会得到这样的逻辑链:

马云爸爸→马云有钱是爸爸→有钱人是爸爸→社会资源的掌控者应该被崇敬→主人应该被崇敬。(→是发问)

接下来便将是同义反复,于是我们说这是一条底层逻辑。其目的为何?不言自明。

此时我们应该研究一下这些系统的安装者。而这早已有人给了我们答案:

马克思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从A与B的对比,这句话就很好理解了。

人所指的就是有社会性的人。社会关系包含了一切你所能接触到的信息渠道——父母,老师,书籍,网络。但他们都只是传播者,是这些逻辑的中转站,谁是创造者?看看这些逻辑有利于谁便可以了。利于谁?“教师由谁教育?”教育体系作为政府的职能机构之一,为少数人的利益服务,用以完成对“好用工人”的再生产。书籍由谁编写?网络由谁把持?都仍只是少部分人。而你的父母,同你一般,一直都只是任人塑形的泥团。人是社会的人,社会是少数人的社会。于是,社会中的人成为的是少数人的奴隶,而非自己的主人。

由此我们便可以发现,于社会中的人的“自由意志”来源于从小便被输入的底层概念,这些概念由你接受后被视作你自己的一部分,然而其利益却多指向创造它们的少部分人,而与你自己无关。

03

你是谁?

一个自由的,幸福的奴才。

只有当你认识到“自己”是一个社会建构物,而和你的“自我意志”没什么关系,才能重塑真正的自己。怎么做?想一想那些于生活中习以为常的逻辑,寻找它们的根本,然后看看它们的目的。你应该大胆地质疑那些被尊作天理的理所当然,而在摧毁它们过后,以你自己的立场(无产阶级立场),去选择究竟什么是你想要的,什么是你要做的。

如果不这么做,等待你的或将是理所当然的痛苦。

试举一例,认同了“人就应该努力奋斗。”(人不应该不奋斗)

经济危机,失去工作就意味死亡。你的老板将你裁了,并对你说,因为你没有别人努力,你被辞退了。你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我不好好努力,我对不起自己。”从天台倏一下就下去了。

你死了,自杀的,但事实怎样?老板的选择是于钱和你的命中选择一个,他选择了钱。他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惩罚,而你,一个老板为转移风险而选择的幸运儿,因为深深地认同“人就应该努力奋斗”的逻辑,便不去选择手刃仇敌,却把自己的脖子扭成绳结。

好比什么?别人突然给你一巴掌,你恩索片刻,大喊“确实,你打得很有道理。”嚯嚯,幸福起来了。

再来,“人就应该从自己身上找错”。你被十几个小混子堵在学校门口打了一顿,回去找父母,父母给了你一巴掌:“为什么不打别人只打你。”你一想,对啊!他好像打我打的确实有点道理,我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一旦你自然地接受了这个逻辑,确实,人也不痛,心态也好了,骂骂自己这事也就过去了。别人压迫你别人爽了,你被压迫结果在“道理”的帮助下也爽了。这波是双赢,属于共创和谐社会了。

当然,理所当然的痛苦也就是一种幸福。你不用问,也不用想。认同人造的欲望并从中获得快乐,在岁月静好的世界里过完别人想让你过并且也让你想这么过的余生。没有冲突,没有抗争,一切可能让你愤怒的事件早就有对应的底层逻辑令其合理化,除了死前回顾一生可能会挺迷惑外,也就没啥不好的了。

但你乐意吗?

04

最后再来说说学习

老师的权力来源于?来源于他能剥夺你的受教育权,来源于“人就应该(进学校)学习。”

学习的目的?抵达真理的彼岸?为人类作贡献?问问你父母他们的目的。

好学习=好工作=幸福人生

好学习意味着你适应社会对好工具的要求,也会带来较常人而言极高的报酬(好工作)。有了好报酬,当然就能有地位,有尊严,有面子,香车美女,牛排豪斯,当然就有了幸福生活。

在这里可以顺便指出的是,更多时候,你个人在高教育下创造的高价值对他们来说并非奖励你高报酬的最大动机,重要的是,他们要树立起好好听话=报酬的回路。或者说,他们要告诉除了顶尖的一部分外剩余的99%的人,“不是我不给你们份额,只是你们不努力。”用一种虚假的成功愿景,用最小的成本带来最大的稳定。

回到幸福生活。上述逻辑完整连贯,有钱就能幸福。但我得问:“谁告诉你什么是幸福的?”在婴儿车里,你就以香车美女为珍馐,以地位面子为至宝吗?

首先排除你自己。

所以我们又有了这样一条逻辑链:

老师权力←应该学习←努力挣钱←幸福生活

之所以专门拎出这一条链是因为它很有意思,“应该学习”本身就是底层逻辑,而当你挣脱重复,询问它的目的时,你得到了一个比底层逻辑更底层的东西“幸逼生活””,它不仅没有为什么,而且没有目的。(为什么要幸福?幸福为了什么?没有理由,没有目的。)与之同水平的还有吃喝拉撒(活着),它是元原因,也是元目的。追求幸福没有原因,追求幸福就是目的。这玩意常常是不断追问后殊途同归的一个起始点。它和“意义”的维度紧密相连。但如果你再对着“幸福”二字细看,“幸福是什么”,你会感受到一种窒息的空洞,你能发现很多东西能给你带来幸福,但你却很难说出幸福到底是什么。篇幅有限,我只说结论:“定义幸福是你的权利,而万千个你的定义才配构成我们的幸福。”

回到正题。当你说“...能带来幸福”的时候,实际是一种人为赋予意义的判断。这条链的问题在哪?就在于“有钱=幸福”的预设。这可以说是资本主义特有的产物,它被强行塞进了你的脑子(不一定是人塞的)。仿照这种判断,你也可以找到其它的东西,比如祈祷=幸福(中世纪),服从=幸福(奴隶)。在这个意义上,时代从来没有变过。同样的,还有一些统治技巧也“历久弥新”。比如皇恩浩荡=老板(平台)栽培,三纲五常=奋斗努力。

学习用行话来说叫化人力资本为产业资本,字面意思就能理解。但学习就与幸福无关了?苏格拉底说:“知识即美德。”你学习=幸福不就完事了?(当然,我并不认为现有的应试学习算得上学习)还非得去掺和一下挣钱,就为了不让自己当人?

再补充一点,虽然社会在给你预装系统的时候没征得你的同意,但起码看到这里你就有管理员权限了。你可以去追问,然后看看利于谁,然后问问自己到底该利谁,你就能把垃圾扫除的差不多了。然而你的底层逻辑里也不全是垃圾,比如不许闯红灯实则对应的是社会成员的平等互利,它利于所有人。(这里我不做展开,现在很少,但未来会很多)

人是社会的人,社会是人的社会。今天讲明白了前一半后一半也就明白了。当社会价值判断的意识形态框架不再能束缚你,我会说:

恭喜你,你自由了。你是谁?奴隶。但你应该是谁?

当然是一个自由的人,真正的,自由的人。

我们应该做什么

为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得问:

“光是你一个人‘自由’了,难道你就能自由吗?”

当你打定主意,愿意勇敢地于宴会之上为自己的膀胱健康一展雄(雌)风时,你会发现一个问题——有人看着。当然,你并不觉得有人看着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些看着你的人觉得你应该认为被人看着撒尿有问题。于是,你还是无法得到所谓自由。你发现,要想得到自己的自由,只有令宴会上的每一个人意识到“当众撒尿”的非正当性是几近毫无缘由的强行规定——也就是得让他们也自由才能做到。在这里,你的自由的前提,是所有人的自由。为理解这句话,这里有一个与你们更加密切相关的例子。

如果是细心的读者可以发现,在对“理所当然的痛苦”及其后面的部分段落中,我的叙述中掺杂了极大的立场倾向,不仅得说我的叙述“富有攻击性”,而且甚至可以说整体叙事风格极其“激进”,带着“传教者”的“愤慨”与“狂热”。这些指控我都欣然接受,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什么是激进?什么是攻击性?”

当你在使用这类带有价值判断的词的时候,你仿佛在玩这样一个游戏:先画上一条数轴,然后找到一个原点,自原点向左,就是激进:自原点向右,便是保守。但问题在于,作为“中立客观”的原点是以什么为基准的?又是从何而来的?莫不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经天庭组织会议决定,把“中立客观”作为一个定点加入进自然秩序中,后为人们广泛采用?

既然不是神仙的法令,那是从哪来的?你都敢当众撒尿了,你还不敢问问来源?

“中立客观”绝不是一个免费的可以为所有人服务的自然标准,而是一座被人为建筑的,用以掩盖无数怨灵哭泣和呐喊的坟冢。所谓“在其崇高的平等之下,法律同时禁止富人和穷人睡在桥下,在街上乞讨和偷一块面包。”社会以这样的教科书式的“冷静客观”为寻常话语,于是苦痛便销声匿迹。难道哭泣就不算说话?呐喊就不算说话?从医院传来的哀鸣和从地面传来的巨响就不算说话?而到底是谁在说话?到底欣然接受了这些标准的人在为谁说话?我想,这个问题不算太难。

我希望你们得到的自由很简单,不过也就是能从自己嘴里说自己的话。然而为了让我们能说自己的话,我们就势必要将让我们闭嘴的标准由我们自己重新制定,由所有人而非少数人道出,这才是“人话”。而由少数人道出的,只能是“律令”与“规劝”。

而掀翻这一不平等秩序而重新构建的过程,我们称其为“革命”。

说到这,我们便能返回到那句话了“个人的自由的前提,是一切人的自由。”这里的自由,是个人不于任何规劝下匍匐的自由。不是以各种优势压迫和欺凌弱者的自由,不是自由地成为奴隶的自由,而是全面发展的人以他人的自由为边界的自由,而是作为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中的蕴含着无穷丰富含义的自由。

而我们所要做的便也很简单了,我们要做的是争取这种自由,或者说,我们要革命。

现在,在我们眼前,是这样一幅图景。一小部分人挥舞着有形或无形的大棒,匍匐于麻木而绝望的大部分人身上吸血,他们肆无忌惮地操弄着他人的身体与心灵,以谎言的网织出一个个不那么痛苦的幻梦。他们消费他人的血汗,快乐,意义甚至生命,换来由施虐带来的享乐。他们贬低,践踏,消解人的价值,并以权威和资本化作神的化身。他们驱使着我们,我们服从着他们——不过,清醒者忍辱负重,沉睡者鼾声如雷。

主人和奴才,看似这便涵盖了所有的人了。然而,在今天的世界上,人只配做奴才。我们进一步深入,惊奇地发现:看似资本家对大多数人的残酷压迫为他们腾出了足够的空间去充分享受自由,然而,他们却不得不舍弃作为人的身份,成为资本的奴隶。一方面,他们作为资本主义的组成成分,内在的爱欲结构早已被资本所扭曲——对他们来说,赚到更多的钱便是最纯粹的快乐,他们无法割舍对这快乐的追求。另一方面,他们清醒地认识到有钱才能有钱的规律,意识到一旦停下逐利的脚步,得到的不会是自由的享受,而是整日担心堕入无产者行列的恐惧和焦虑。于是,资本反客为主,由从一般等价物中抽象出来的价值符号变成了获得自我增殖意志的主人,并由他们在人世间的化身——忠诚的资本家们,怀揣着这一欲望,不死不休地切削劳动者的每一块肉,绞碎劳动者的每一根骨,吮尽劳动者的每一滴血。而将其化作更多的资本,并循环往复,永不停歇——直到它自身的毁灭。

于是我们惊喜地发现,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这个由“自由”“平等”的“人”所组成的社会中,首先,没人自由:其次,没人平等:最后,社会所围绕的核心还不是人。而居于外围的人一部分成了奴隶,一部分成了狗。人在哪?拥有自由意志的人在哪?以劳动创造自身幸福的人在哪?找不到。一个都找不到。

而人究竟在哪?现在的社会是这样一场游戏,几个风度不凡者于有繁复雕纹的桌椅旁落座,以资本化作的棋子于十九纵,十九横的网格上厮杀。地毯绵软亮丽,房子高大坚硬,但这一切却不为棋手准备——棋手也正惴惴不安着盯着每一枚棋子,这一切不过只为棋子自己下自己。人在哪里?让我来告诉你。

于地毯上伸展蜷缩着的,那是人。在墙内痛苦受迫的,那是人。于桌椅中化作各类形状,互相拼接的,那是人。甚至连棋子都由压紧的血肉组成——原来还有呼吸,那就也是人。而把目光看向那纵横交错的棋盘——哦,原来这游戏进行的场地,也不过只是由数亿个挨挤着的躯体组成的面而已。

原来,在这屋子里,没有屋子,只有人。没有地毯,只有人。没有桌椅,只有人。就连资本和资本运行的秩序——那个棋盘,也不过只是人的共同行为。这个社会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人和人的劳动。人的劳动创造了资本,而资本反过来以人的劳动将人异化为(被迫)劳动的人——工具的产物,最终成了主人的主人。但这也意味着,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过秩序,从来就没有过资本,有的,只有人和人的劳动: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过历史,从来就没有过文学,有的,只有人和人的劳动。人类质询自然,于是有了秩序:人类以符号作为交换的媒介,于是有了资本:人类注册认识,于是有了历史:人类认可话语,于是有了文学。然而,如此伟大的人类却在内部被割裂——主人说话,奴隶服从。这不应该。

在这循环不止,而从未向前的世界中,压迫我们的,是人:束缚我们的,是人:让我们顶礼膜拜,奉为神明的,是人:让我们战栗不止,不敢直视的,是人。而人终将能为人所战胜。这也就意味着,压迫我们的,我们能使其倒下:束缚我们的,我们能使其粉碎:被顶礼膜拜者能为我们推下神坛,被视若禁忌者能为我们化为石塑——人不应当成为任何东西,人就应该是人。人说话,人劳动,仅此而已。

而我们要做的,不过是使人成为人。这不是一件轻易可以完成的事,然而却是一定要完成的事。

在我们之前,无数先辈已经以血肉之躯探明了我们要走的道路,他们失败了,但这是必要的失败。在我们面前,无非是血与火与硝烟,在我们之后,定将是希望和自由与笑脸。时至今日,金融资本主义腐朽的大楼已经摇摇欲坠,而我们要做的只消是蛰伏——蛰伏于各行各业,蛰伏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适时地冲出给它来上一脚。但绝不是等,在等什么?是在等生产力发达?还是在等它自己的崩溃?请你不要让别人来替你说话。实践者的姿态永远是实践,既然已经失去了言说话语的权利,便用做来代替说,用沉默来对世界以最尖锐的驳斥。死亡不属于自由的人民,同样的,等待和服从也不是。但这并不意味着冲上主席台大吼几句口号便是“行动”了——那只会招致偏见与疏离。学习,宣传,调查,寻访......有时甚至包括必要的妥协,这才是实践。积蓄力量与等待之唯一区别便在于,积蓄力量够了,便会喷发:而只是等待,却终将在无穷的自怨自艾中怀着悲戚迎来死亡。

这是大脑升级指南,同时也是一份实践的指南。我在先前的所有文字中努力维持着“为人师”的形象,也不过只是为了压过早已占据了你们心中位置的另一位“师”。我不好为人师。但我好人为人师,我好天下人为天下师。在这篇文章的末尾,我希望你能做的第一个实践便是用你在这篇文章中所学到的,去彻底地拆穿我作为写作者的种种的虚假姿态——专业化的,激进的,冷漠的......以及,让你自己坐上唯一的“发言者”座位。这才是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我终于能说这个词了)的姿态。而当你终于敢确定自己完全不/完全是在“独立思考”时,恭喜你,我们已经是同伴了——或者说,是同志。

而接下来该做的,无非就是学习。历史,哲学,政治经济学,以及马列毛的著作,虽然无法展开说,但教科书体系的上述学科与其真正的样子相去甚远。如何证明?比如哲学,想必大家对“哲学没有实际用处”这话都很熟悉,而这熟悉,也就便是证据了。而至于马克思本人的哲学——我只能说,和市面上通行的“马克思主义”没什么关系。

这篇文章本就是我作为一个堪堪入门者觉得自己所处状态比较能理解常人状态所做的一个宣传尝试,而以不成熟的水平写下这篇文章的胆量来自于两处,一是我认为“正确”对我们来说是极具危险性的词,二是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迫切地需要在黎明前准备火把,以免看不见太阳。

同志们,资本主义的丧钟已经敲响——那赤色的幽灵已然逐渐苏醒,终将徘徊于整个大陆之上——这将是我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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