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培 | 马克思的预言：肺部疾病是资本主义的生存条件

马克思的预言：肺部疾病是资本主义的生存条件

左大培 2020年4月9日

新冠肺炎在全世界大流行，死亡暴增。这使人们不能不回忆起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经典批判。确实，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就表述过这样的思想：肺部疾病是资本主义生存的条件。

马克思的原文是在《资本论》第一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23卷，第529页上。这段原文是：“卫生机关、工业调查委员会、工厂视察员，都一再强调500立方呎的必要性，又一再述说不可能强迫资本接受这一点。这样，他们实际上就是宣布，工人的肺结核和其他肺部疾病是资本生存的条件。”

当然，从字面上看，马克思似乎说的不是他自己的意见，而是他理解的工厂视察员等人的看法。为说明马克思本人的看法，我们不能不把马克思这段论述的上下文说清楚。英国产业革命后的工业企业是典型的血汗工厂，工作日的劳动时间长而劳动条件恶劣。为防止这样的血汗工厂过度损害工人健康，英国政府不得不颁布了工厂法并派出工厂视察员强制执行，以限制劳动时间，改善工人的劳动环境。当时的工厂法为防止工人患肺部疾病而要求每人至少有一定的工作空间。马克思的讨论就从这里开始。他在《资本论》第一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23卷，第528—529页上说：

“工厂法的这个部分清楚地表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按其本质来说，只要超过一定的限度就拒绝任何合理的改良。我们一再指出，英国的医生曾异口同声地宣布，每人起码要有500立方呎的空间才能持续地工作。好了!既然工厂法通过它的各种强制性规定间接地加速了较小的工场向工厂的转化，从而间接地侵害了较小的资本家的所有权，并确保了大资本家的垄断权，那么，法律关于工场中的每个工人应占有必要空间的强制规定，就会一下子直接剥夺成千上万的小资本家!就会动摇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根基，也就是说，会破坏大小资本通过劳动力的‘自由’购买和消费而实现自行增殖。因此，工厂法在500立方呎的空间面前碰壁了。卫生机关、工业调查委员会、工厂视察员，都一再强调500立方呎的必要性，又一再述说不可能强迫资本接受这一点。这样，他们实际上就是宣布，工人的肺结核和其他肺部疾病是资本生存的条件。”

现在有一种趋势，希望消除马克思对私有制和资本主义的批判的尖锐性。抱这种动机的人会说，前边所引的“工人的肺部疾病是资本生存的条件”这句话，并不是马克思本人的看法，而只是他以嘲讽的口吻说明英国有关工厂法的争论会引出的一个逻辑结论。因此这里必须说明，“工人的肺部疾病是资本生存的条件”这句话，说的正是马克思本人的观点，只不过他是以将有关工厂法的讨论推导到其逻辑终点的方式说出了他自己的观点。

能够证明“工人的肺部疾病是资本生存的条件”是马克思本人观点的，是马克思自己在《资本论》第一卷中的其它论述。就是在《资本论》第一卷有关英国工厂法的讨论中，马克思一再强调资本家对工人劳动的榨取造成了疫病的流行。他在《资本论》第一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23卷，第267页上说到资本主义企业中过长的工作日和限制工作日的英国工厂法，说“资本无限度地榨取劳动力的渴望”“使国家的生命力遭到根本的摧残。英国的周期复发的流行病和德法两国士兵身长的降低，都同样明白地说明了这个问题”。

这样的论述都表明，马克思在写《资本论》时坚定地认为，资本主义企业制度严重损害了劳动人民的健康。应当说，“工人的肺部疾病是资本生存的条件”，这话表述的正是马克思本人的思想。

可以把马克思的这一箴言视为一个伟大先知的预言。今日的新冠病毒肺炎肆虐，正是不折不扣地应验了这一先知的预言。

中国在两个月内完全制止了新冠病毒肺炎的传播和为害，这一经验清楚地表明，无论新冠病毒肺炎有多强的传染力，都完全可以通过严格地禁止人群的聚集和人们的相互接触来制止其扩散为害。而在中国对武汉采取严格的封城措施两个多月后的今天，美英等西方国家之所以还是陷入了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大爆发的狼狈境地，首先就是因为这些国家的政府很长时间内都不想采取严厉的人员隔离和禁止聚集措施，从而白白浪费了能及早遏制疫情扩散的一整个二月。他们不想禁止人员聚集，口头上说是因为他们无比珍惜个人的自由，实际上则是因为禁止人员聚集会严重伤害各色各样的资本主义企业的利益：娱乐、旅游、餐饮、交通等服务行业营业时必定人员聚集，禁止人员聚集会使这些行业的企业因没有了顾客而无法经营;许多较大的资本主义企业中也会有人员聚集，禁止人员聚集会使这些企业因缺乏人手而不能经营。为了让这些企业的资本由赢利而生存，就不能禁止人员聚集，就只能继续让新冠病毒肺炎传播和扩散。“肺部疾病是资本生存的条件”!

资产阶级的政客们深知这样的因果关系。他们把这样的因果关系编成一个动听的说法：禁止人员聚集这样的措施会“影响经济”。美国总统特朗普因为怕在他竞选连任时实行封城隔离会“影响经济”而白白浪费了一整个二月，到了四月的今天，正当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大爆发每天都在夺去上千美国人生命时，他念念不忘的还是：过几天我就要解禁，以便“重新启动经济”。那样会不会导致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再起不重要，企业的投资者赚钱最重要。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市长为防疫情蔓延要封城，被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阻止。埃尔多安直白地说：不能采取封城这样的措施，因为这样会影响经济。

在内心深处，资产阶级政客们都深知，“肺部疾病是资本生存的条件”。直到21世纪的今天，事实还在应验马克思150年前的预言：肺部疾病是资本主义生存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