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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白》第二部卷四第五章 2. 编辑部的故事

刘继明 2024-04-23 来源:乌有之乡

 编者按:

  著名作家刘继明花费五年时间创作的长篇新作《黑与白》出版后,在读者中引起了热烈反响。《黑与白》描写了80年代以后数十年间改革开放时代的中国社会全景,是一幅改革年代芸芸众生的奇幻画卷。同时,它又以倒叙和补叙的手法,通过几个主要人物的经历,写出了一部扑朔迷离的百年中国革命史。被认为是“一部形象化的当代中国社会发展史”和“人民现实主义的尖锋之作”,是一部改革年代的“伤痕文学”,它不仅写出了工人阶级的“伤痕”,也写出了农民的伤痕,女性的“伤痕”,青年的“伤痕”。

  刘继明老师在谈到《黑与白》的创作心路历程时,认为这部作品是他真正摆脱精英文学体制,回到20世纪中国新文学史上源远流长的无产阶级文学和人民文学传统的一次精神突围,是他向产生过丁玲、赵树理、周立波、柳青、浩然等作家的伟大时代献上的一份礼物。

  郭松民老师认为,我们不了解思想史,就不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也不可能知道我们要到哪里去,而《黑与白》是一部形象的当代思想史,如果一个读者想了解八十年代以来的中国思想史,就应该读读《黑与白》。

  孔庆东老师认为这部小说堪称近百年来中国社会的一面“照妖镜”,如果有一部“照妖文学史”,刘继明就是照妖大师,众多妖魔鬼怪在他笔下无处遁形。《黑与白》找到了革命事业多灾多难的内部根源,是中国照妖文学的一座崭新的灯塔。《黑与白》不仅是中国当代文学的重大收获,早晚有一天也会列入世界文学名著的家族,因为它对历史的挖掘,对人性的拷问都远远超过了大多数诺贝尔文学奖获奖的作品。

 刘继明老师现授权乌有之乡网站对《黑与白》进行连载,敬请广大网友关注。欲购此书,请点击此处(https://book.kongfz.com/777769/6736302495/)。

2. 编辑部的故事

王晟从娘子师范调到《大众艺术》杂志社正式上班的那天,杜威跟他谈了一上午话。“你都看到了,现在我们头顶上压着《中华故事》和《东江画报》两座大山,我的目标是五年之内推翻它们——”他见王晟吓了一跳,补充道,“噢,我的意思不是真的推翻,是要超越它们……”

王晟看见杜威背后的墙上有一幅显然是刚挂上去不久的书法作品,“任重道远”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笔法苍劲有力。

杜威见王晟注意到了那幅字,庄重地说,“这是我上任时宋老为我题写的,如果不干出一番事业来,对不起老爷子的信任啊!你别看咱们杂志社只有十来号人,但改革起来可不容易,阻力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我们必须励精图治、突破各种条条框框和陈腐观念,杀开一条血路!”他顿了顿,表情有些严峻起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求贤若渴,把你从娘子师范调回来了吧……”那口气,像是三顾茅庐的刘备。王晟想说,我可不是诸葛亮,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不久,王晟便被杜威任命为杂志社的编辑部主任。

杂志社以前只有编辑部和办公室两个部门,转企后,为了适应市场化运作,杜威增设了总编室和广告发行部。编辑部原来是五个人,主编欧阳培德、副主编兼编辑部主任郑月娥,编辑部副主任张昕,另外还有两名编辑。王晟来之后,名义上增加到了六个人。之所以说“名义上”,是因为郑月娥前不久借调到了文联组联部,但编制还在杂志社。

副主编郑月娥和编辑部副主任张昕原来坐同一间办公室。张昕长得白白净净的,单眼皮,薄嘴唇,牙齿有点爆,五官虽说不上漂亮,但长得很精致,就是瘦了点儿,穿什么衣服都像挂在衣架上似的。跟大多数年轻女性一样,爱吃零食,平时上班,无论看稿还是校对,嘴里不是含着口香糖,就是嗑瓜子儿,从来不曾闲着。张昕说话带点儿京腔,这跟她在北京上的大学有关。从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毕业后,张昕最初分配到东江省艺术研究所,发表过几篇戏剧影视评论,其中一篇还发表在著名的《剧本》杂志上,颇受时任省艺术研究所副所长欧阳培德的赏识。欧阳培德任《大众艺术》主编后,就把她也调了过来。

由于头上戴着中央戏剧学院的金字招牌,张昕一向清高孤傲,除了主编欧阳培德,对谁都瞧不起,人缘一直不大好,快三十岁了还是单身。副主编郑月娥是省委宣传部一位副部长的爱人,借调到文联后,张昕本来有机会升任编辑部主任或副主编的,可就在这节骨眼上,新调来了一个编辑部主任王晟,她心里的嫉恨可想而知。

王晟坐的是郑月娥以前用过的办公桌。两张办公桌本来是面对面摆放着的,王晟搬进来之后,张昕把自己的办公桌搬到了房间的另一头,她就由面对王晟变成了背对着王晟。王晟每次抬起头来,看见的都是张昕的后脑勺。

起初,王晟还不知道张昕是故意跟自己保持距离的一种表示,上班时还经常主动跟她说话,但每次对方都是嗯嗯唔唔,不理不睬,即使转过身来,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气。办公室给他们俩各配了一个开水瓶,有天早晨,王晟上班提前了半个小时,去开水房打开水时,顺便把张昕的开水瓶也打满了,可张昕上班后,不仅没表示感谢,反而板着脸对王晟说:“我的开水瓶我自己管,请你不要越俎代庖……”

王晟并不介意,笑笑说,“没事儿,我只是顺手而已,不费事的。”

但张昕用硬邦邦的语气说:“你不费事是小事儿,劳驾你这个主任我可担当不起!”

王晟从张昕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敌意。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事。后来他把这事儿跟杜威说了,对方冷冷一笑,“你是我的人,她这样对待你,明显是公开向我叫板嘛!”

王晟有些诧异,暗想,我啥时候成了你的人呢?他不想刚进杂志社,就被卷进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旋涡之中,就委婉地建议道:“要不,还是让她当编辑部主任,我当副主任吧?”

“张昕是老欧阳的人,他们俩一直在联手抵制我的改革方案,如果让她当编辑部主任,我的改革方案就别想实施了……”杜威皱着眉说,“总设计师讲过,发展是硬道理,谁不改革谁下台,不换思想就换人,谁要是阻扰杂志社的改革,谁他妈就给我滚蛋!”

杜威说这话时,像电影《乔厂长上任记》里的改革家乔光朴,一副义无反顾的神情。

杜威的确有一股狠劲儿,趁主编欧阳培德托病不上班的机会,让王晟对改版方案进行一番修改后,开始正式实行。为了堵住欧阳主编为首的“反对派”(杜威语)的嘴巴,他利用自己以前在东江日报当记者的关系,让媒体对《大众艺术》杂志社的改革进行了系列报道,可谓占尽了舆论优势。一段时间下来,不仅杂志社那些反对他的普通职工逐渐转变了立场,连张昕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星期四早晨,王晟上班迟到了几分钟,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地上已经拖过了,地板水渍未干,还泛着亮光,办公桌也被人用抹布擦过了,原先乱七八糟堆放着的稿件、校样和发稿签收拾得整整齐齐。他有些讶异,正要去打开水,却发现两个水瓶不见了……

以往这些活儿都是王晟干的,今天怎么啦?他正愣怔着,忽然看见张昕拎着两只开水瓶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姐,怎么能让你给我打开水呢!”王晟赶紧接过开水瓶,不好意思地说。张昕比他大,所以叫她“张姐”。

张昕莞尔一笑,“你一个堂堂的编辑部主任,我不能把你当实习生对待,总让你干这些活儿呀!”

王晟觉得张昕笑的时候比板着面孔要显得年轻好几岁,可见,古人说笑一笑十年少是有道理的,正胡思乱想着,听见张昕又说:“告诉你一个消息,欧阳主编就要上班了!”

张昕仿佛宣布一项重要的新闻,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度。

“不会吧?”王晟半信半疑,“上个星期我还听杜威说,欧阳主编想调走呢……”

张昕本来是背对着王晟坐着,这会儿转过身来,看了王晟一眼,“欧阳主编的确有这个打算,可前两天文联领导找他谈了话,劝他留下来。”她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领导对杂志社的改革方案不大放心,希望欧阳主编对杂志质量把关。毕竟,杜社长是搞摄影的,办刊物并不在行……”

“嗯,这样也好,杜社长的精力都放在杂志社的经营管理上,没时间抓稿件质量……”王晟含糊其辞地说。

“我本来也可以像郑月娥那样调到文联理论研究室去的,可欧阳主编劝我不要走。”张昕若有所思地说,“我是他调进编辑部的,《大众艺术》在艺术界有今天这样的影响不容易……”

“可杜威的改革思路总体上并没用错,他在管理上还是有一套的……”王晟的话听过起来像是在替杜威申辩。这要是在往常,张昕肯定会反唇相讥,但此刻,张昕不仅没有反驳他,还一反常态地说:“欧阳主编看了你修改过的改版方案,觉得比杜威搞的那个方案好多了,特别是对你增设的《名家专访》《艺术评谈》两个栏目,格外赞赏……”

“我只不过是把咱们刊物以前的栏目跟现在综合了一下而已。”王晟说,“走市场是大势所趋,但也不能全娱乐化,有深度的文章还是不能完全砍掉,要不怎么叫雅俗共赏呢?”

“你这观点我举双手赞成!不愧是东江大学的研究生,难怪欧阳主编让我多跟你交流呢!”张昕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以前是不是在《东江日报》上发表过评论《编辑部的故事》的文章?”

王晟说:“噢,好几年前的一篇短文,那会儿《编辑部的故事》正在热播,我每天追剧……”

张昕拍手笑道:“我有篇文章正好跟你发在一起,也是评《编辑部的故事》的。”

“是么,那太巧了!”王晟发现,张昕笑起来其实挺漂亮的。

“我以前对你有些误解,以为你跟杜威是一类人。”张昕斜睨了一眼王晟,“你跟严奎也不一样!”

“你觉得杜威……杜社长是什么人?严奎副社长又是哪一类人呢?”王晟随口问了一句。

“严奎……我想想,”张昕思索着说,“你觉得余得利这个人怎么样?”

余得利是《编辑部的故事》里的一个角色,王晟还在那篇评论里分析过,称赞他是《编辑部的故事》中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之一。“那还用说,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呗!”

“如果说余得利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严奎就是我们杂志社的余得利!”张昕没等他回答就说,“他以前就是个混混,在农村叫二流子,初中都没有毕业,最早是跟一个书商跑腿,靠发行教辅赚了些钱,跑到省城另立门户,成立了一家书刊发行公司,专门印刷盗版书,单是一本《废都》就赚了上百万元,应聘当上《中华故事》杂志社的发行部主任,两年就把杂志的发行量翻了两番,凭这业绩,严奎不仅把全家人的农村户口转成了城市户口,自己还调进杂志社,成了正式的国家干部。你说他是不是比余得利还厉害?”

“听起来倒是个有本事的人……”

“啥本事,还不就是请客送礼那一套?”

“现在干啥不送礼呢?”

“可严奎不单是送钱送东西,还送……女人。”张昕神情暧昧地看了王晟一眼说,“《中华故事》的主要订户是各地的中小学,严奎每年都要把那些县市教育局和中小学领导请到一起开会,吃喝玩乐,样样俱全……现在你知道《中华故事》的发行量是怎么搞上来的了吧?严奎招聘的发行员大部分是有几份姿色的年轻女孩子,有的是结过婚的少妇。后来,好几个女人的丈夫告状告到了文联,领导为了维护《中华故事》‘双文明单位’的声誉,就把严奎调出《中华故事》,让他到咱们杂志社当了副社长。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啥事都干得出来。他当着欧阳主编的面说对改革方案投了反对票,可一转身就对杜威说他投的是支持票。他担心杜威站不住脚跟,两边讨好下注呢。别看你是杜威的人,但跟这种小人在一起,说不定啥时候就被他卖了,得提防着点儿……”

张昕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王晟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心想即使严奎真的像张昕说得那样不堪,可自己和他并无任何利害冲突,有什么值得“提防”的呢?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严奎是《编辑部的故事》里的余得利,他和张昕、欧阳主编又是谁呢?他这样想着,便又问了一句:“严奎原来不是跟杜威一起竞争社长的么?”

“那是他在《中华故事》待不下去了,竞聘社长只不过是他给自己找个下坡的台阶罢了。再说,杜威有宋乾坤这颗大树,他哪里是对手?”张昕冷笑了一下,忽然压低声音问,“对了,你跟杜威是老乡,知不知道他跟宋乾坤究竟是啥关系?”

王晟没有想到张昕提出这么个问题,闪烁其词地说:“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张昕嘻嘻笑道:“还跟我保密,编辑部谁不知道你们俩是哥们,要不他怎么会破格提拔你当编辑部主任?”

王晟觉得,张昕那张笑盈盈的脸上藏着很深的心机。

过了两天,欧阳培德果真来上班了。他五十多岁的年纪,戴一副黑框近视眼镜,头发稀疏凌乱,背有点儿驼,眉毛间的“川”字形皱纹很显眼,仿佛总在思考问题,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大。他患有不太严重的哮喘病,平时并没有什么症状,可一旦着凉或劳累过度就咳嗽个没完,所以总是随身带着药,服完药很快就好了,他走到哪儿都拿着一个带外套的保温杯,夏天也只喝热水,从不喝凉水,更不用说是冷饮了。

欧阳培德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就让王晟把改版第一期的稿件给他送过去。这是王晟第一次进欧阳主编的办公室,屋子里积满了一层灰,到处堆放着书刊和稿件,显得凌乱不堪。

“你看,我这么久没上班,办公室脏成这样子,也没有人来打扫一下卫生。”欧阳培德环顾了一下房间,皱着眉头咕哝道,“我晓得,有人巴不得我调走呢……”

前几天,王晟还听杜威说欧阳培德可能要调走了。“看来,你要做好接任主编的心理准备啦……”王晟没有吭声,心想,我对自己能不能胜任编辑部主任都还没有把握呢!杜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能不能当好主编靠的不是资历,关键在于有没有真本事,当然,光有本事也不行,还得赶上机遇,拿我来说,如果不是《大众艺术》杂志社公开招聘,我即使有再大的本事,能这么快当上社长吗?”

此刻,王晟回味着杜威的话,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一阵不安。“欧阳主编,我久闻您的大名,一直盼着您早点上班呢!”王晟的话虽然言不由衷,但并没有撒谎。读研期间,王晟拜读过欧阳培德的文章,写论文时还引用过。无论从年龄还是资历,欧阳主编都是他的前辈。

听了王晟的话,欧阳培德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话的口气也放缓了一些,“其实,我是想调到文联理论研究室搞点研究的,可领导不同意,宋老也希望我留下来……”

“宋……老?”

“就是宋乾坤。”欧阳培德看了王晟一眼,说,“我发表的第一篇文艺评论就是关于宋老的长篇小说《大江壮歌》的。我从东大毕业后分配到东江省艺术研究所,还是宋老推荐的呢,那时候,他是东江省委的宣传部长。算起来,我认识宋老二十多年了,比杜威认识他早多了,当然,也只是认识而已,算不上什么交情……”

欧阳培德显然是话中有话。在杂志社,谁都知道杜威和宋乾坤的关系非同一般,欧阳培德抬出自己跟宋乾坤的关系,想说明什么呢?王晟没有往下想,顺口道;“我听导师讲五六十年代长篇小说时,提到过您那篇文章,是最早研究《大江壮歌》的评论……”

欧阳培德“哦”了一声,“我听张昕说,你是东大中文系研究生毕业,你导师是谁呢?”

“郎永良教授。”

“郎永良,我在东大上学时,还听过他的课。”欧阳培德笑了笑,神情比刚才和蔼多了。“我还知道,郎永良和宋老的关系也不错,宋老这人,思想比较解放,喜欢跟知识分子交朋友,但有时候也容易看走眼……”他的话明显是有所指,停顿了片刻,又问:“你知道宋老为什么让我留下来么?”

“为什么?”

“杜威虽然有一股闯劲儿,脑子灵活,可毕竟年轻,文化底子薄了一些,宋老不放心,希望我留在杂志社把把关。改革,有时难免泥沙俱下啊……”欧阳培德说着,用手指头敲着面前厚厚的稿件,“就拿改版的这期来说吧!宋老是省老领导,又是五十年代就成名的老作家,在头条发宋老的专访没问题,但为什么还要发宋晓帆那篇《我的创作之路》呢?”

“这都是杜社长抓的重点稿件。”王晟解释道,“再说,宋晓帆也是文坛有影响的青年作家……”

“这我当然知道,她第一篇小说的评论还是我写的呢!”欧阳培德习惯地蹙起眉头,中间那个“川”字几乎挤到了一起,“可她是宋老的女儿,读者看了会不会觉得我们在吹捧他们父女俩?况且,她前几年私生活闹得沸沸洋洋,跟人跑到美国去了,造成了很坏的政治影响,这样集中发她的文章,不但会损害咱们杂志社的名声,对宋老也不好……杜威作为一社之长,只想着讨好自己的恩人,却不考虑大局,这合适吗?”

王晟觉得欧阳培德的话不无道理,但碍于杜威的面子,他没有要表态赞成,只是含糊地嗯嗯着。

 

从欧阳培德办公室出来,王晟心里有些惶惑,如同置身于湍急的河流,在旋涡中越陷越深。他觉得自己仿佛被绑上了一辆战车,退缩已无可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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