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俄乌战争的各种态度之评析

　　对待俄乌战争的态度

　　当象征着世界和平与友谊的冬奥会尚未远去之时，浓浓的炮火声却响彻欧洲大地，仿佛迫不及待地向世界宣示这个时代的声音。

　　俄乌战争已经打响了1个多月了，双方尚处于焦灼之中。但是战火已经让许多城市毁于炮火，让许多平民死于非命，让1000万人民沦为难民。

　　战场不仅仅存在于乌克兰大地之上，也存在于社会舆论之中。自开战以来，关于俄乌战争有各种各样的观点和态度，让人目不暇接。

　　把这些态度梳理一下，大致有这样几类。

　　第一类，支持战争中的俄罗斯政府一方。大致有这样一些理由。

　　理由1：俄罗斯进攻是“正当防卫”；北约是真正的进攻方，乌克兰若加入北约，那么俄罗斯在安全上将处于极为不利的位置，所以为了保卫自己的安全可以先发制人。

　　理由2：俄罗斯是在解放乌克兰人民；乌克兰人民身处美帝国主义、买办和国内法西斯的统治之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俄罗斯进军乌克兰，是为了打击法西斯，为了解救乌克兰人民于水火之中。

　　理由3：乌克兰与俄罗斯源远流长，很久以来乌克兰就是俄罗斯的一部分，因此这场战争不能简单地用侵略来定性。

　　理由4：俄罗斯进军乌克兰是向美帝国主义进攻，有利于打击美国“霸权“。美国”霸权“是全世界人民主要的斗争对象，“霸权”的衰落将有利于全世界人民的解放，因此，即便俄罗斯是在“侵略”乌克兰，我们仍然应当支持俄罗斯。

　　理由5：俄罗斯是中国的盟友，美国是中国的敌人。俄罗斯对抗美国，有利于中国；如果俄罗斯在美国的保卫中倒下，下一个就轮到了中国。

　　第二类，支持战争中的乌克兰政府和美国。这部分声音比较弱小，大致有2种理由。

　　理由1：乌克兰是一个民选的主权国家，受到了俄罗斯的侵略，乌克兰是正义的。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持帮助了乌克兰人民对抗侵略。

　　理由2：普京政府是一个“独裁”政府，普京是一个战争狂。

　　第三类，反对战争。也主要有这两种理由。

　　理由1：持和平主义立场，一切战争都是不好的。

　　理由2： 这场战争是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既反对俄罗斯侵略乌克兰，也反对北约东扩。乌克兰政府也不代表人民，人民应当组织起来。

　　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些观点。

　　如何确定对待战争的态度呢？这取决于对战争性质的分析。一场战争是很复杂的，战争的每一方都能找到说明自己正义性的那一面，也能找到说明对方非正义的那一面。比如“一战”时，每一方都声称自己是防卫的一方，是为了保卫祖国。

　　有一句很有名的话，“战争是政治的继续”。从这句话我们可以解读出两个意思：第一，战争是与战前和战争中的政治相联系的，战争的目的由政治目的所决定；第二，战争的爆发时政治矛盾尖锐化到一定程度的结果，而当战争的进展达到了一定政治目之后则又有可能转变为非战争状态。根据这个观点，我们需要分析交战双方的政治状况和政治目的，才能够分析清楚这场战争的目的。

　　还有一句很有名的话，“政治是经济的集中反映”。从这句话我们也可以解读出两个意思：第一，经济基础决定作为上层建筑的政治，政治的目的是经济利益，政治可以反作用于经济；第二，在阶级社会，不同的阶级具有深刻的经济利益分歧，因而具有不同的政治目的，而一个国家的政治往往体现了占统治地位的阶级的利益。根据这个观点，我们需要分析交战双方的经济状况及经济关系，以此来分析判断其政治状况和政治目的。

　　所以，如果我们要真正分析清楚战争的性质，就不能局限于交战双方的那些漂亮的说辞，而应当深入分析交战国的经济、政治。只有确定了它们的经济政治的性质，才能确定它们的经济政治目的，从而确定它们参加战争的目的，而战争的目的就确定了战争的性质。我们也只有分析它们在经济政治上的矛盾的发展，才能弄清它们何以发展到了战争的地步。

　　交战双方的经济政治现状及矛盾

　　按照这个思路，我们来看一看美、俄、乌这三方的经济政治情况。

　　首先，我们来分析美国一方。

　　众所周知，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是一流的帝国主义国家。美国拥有全球“霸权”，涵盖能源、经济、金融、科技、文化、军事等各个方面。通过影响中东国家，美国掌控世界石油的供给；石油又支撑了美元的“霸权”；美元霸权又帮助了美国建立其金融“霸权”，华尔街是世界级金融中心；虽然本土制造业已经空心化，但美国仍然掌控高端制造业，其垄断寡头都是世界级的大公司。高科技领域，美国仍然是一骑绝尘，即便中国发展迅速，也仍然要被其卡脖子。但是，美国的霸权不仅仅在于这些领域，而且在于全球的军事基地和驻军。通过驻军，美国将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纳入其统治秩序范围之内，欧盟、日本也不得不看其脸色行事。二战以来，美国是发动战争最多的国家。近20年内，就先后发动了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战争往往展示了美国高科技战争的威力。

　　苏联解体之后，原有的两极只剩下一极，俄罗斯被休克疗法搞得奄奄一息，而美国则趁机大举东扩。1999年，有三个国家加入北约；而在2004年，则一口气有7个国家加入北约。北约东扩既是为了限制俄罗斯，背后也有着深刻的经济政治利益。首先，北约国家基本上都会购买美国的核武器，东扩有利于扩大美国的武器出口。美国军工集团可以赚的盆满钵满。其次，北约东扩可以扩大对世界能源及其管道的掌控、扩大投资场所和商品出口市场。再次，北约东扩可以加深美国对欧洲国家的绑定。近些年，乌克兰又纳入了北约东扩的计划，2019年，加入北约甚至写入了乌克兰的宪法。

　　其次，我们来分析俄罗斯一方。

　　俄罗斯虽然继承了苏联的遗产，但是却是一个败家子。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实行休克疗法，实行私有化、市场化、自由化的“三化”政策。私有化一方面使得少数的寡头侵吞了大量国有资产，另一方面让人民群众深深陷入贫困之中，贫富分化迅速加剧。休克疗法直接瘫痪了原有的经济体系，工业基础被搞垮。俄罗斯陷入深度衰退之中，人均寿命竟然惊人地下降了10岁。在私人寡头统治下，俄罗斯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由于面临着国际国内的困境，叶利钦不得不将大位交给普京，以换得自己平安落地。

　　普京上台后，利用车臣战争的巨大威望清理了原有的私人寡头。他大力发展国家资本主义，利用同学好友等亲信掌控国家资本，形成了普京系新寡头。无论新老寡头，他们的目的都是利润。在一极积累财富的同时，在另外一极则积累着贫困。俄罗斯的贫富差距不断拉大，2020年其基尼系数竟然达到了87.8，最富有1%的人群占有了58%的财富。

　　普京上台后的头10年内，正好赶上了世界经济高速发展的十年，得益于国际油价的上涨，俄罗斯经济一直稳步正向发展。但是，经济的发展并没有普惠人民，无论新旧寡头都攫取了大部分的利润，他们并没有将这些利润都用来发展本国工业，反而大量汇出国外，在国外投资，购买豪宅、游艇等。俄罗斯的经济仍然主要依赖于能源这样的初级产品，其能源体系产值竟然占到了GDP的25%，财政收入的45%，而其制造业竟然还不如印尼。由于这样的产业结构，2008年金融危机对其影响非常之大，即便金融危机之后，受制于国际经济复苏缓慢和油价低迷，其经济一直低俗增长甚至倒退。2014年后，普京甚至冻结了俄罗斯的养老金以补贴其财政。寡头们利用战争以大发横财，却要老百姓买单。

　　虽然经济如此衰弱，但是普京却并不打算韬光养晦。恰恰相反，由于俄罗斯拥有世界第二的军力，有着超出于一般资本主义国家的垄断程度，所以更加需要利用其军事优势以获取利益。而国内严重的贫富差距所带来的社会矛盾也需要用对外扩张来转移人民的视线，扩大自身的统治合法性。因此，在收拾完旧寡头完成内部整合后，普京果断走上了对外雄起（“扩张“）之路，这才有了”给我二十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的名句。近十年左右，普京先后打了2008年俄格战争、2014年乌克兰战争、叙利亚战争，这些战争均以领土的扩张或者影响力的扩张而胜利结束。这更加刺激了俄罗斯的“雄心”。

　　美国的扩张与俄罗斯的“雄心”必然要产生碰撞。一个是经济强大的“霸权”国家，这个国家利用其经济政治军事优势诱使东欧国家的资产阶级逐步买办化加入欧美的阵营，已经将触角伸到了俄罗斯的核心势力范围——乌克兰；但是这个国家的“霸权”却正在衰弱，其在世界上的相对经济地位在近几十年来不断下降，对阿富汗的军事占领也以失败告终；为了对付中国的崛起，还不得不将重点放在亚太。一个是经济实力弱但军事力量强的国家，这个国家惯于采取军事扩张的办法来巩固自身的统治、弥补其经济的弱势，又赶上美国“霸权”衰落重点向亚太转移的契机，因此也更敢于亲自“下场”。

　　这样的矛盾为什么不能调和呢？除了因为两者都要扩张以外，还因为美国和俄罗斯有着深刻的能源、军工等领域的矛盾。对世界能源的掌控是美国垄断资本获取超额利润的重要保证，但是俄罗斯作为一个独立的世界第二大能源国家却对此造成了重要的威胁，尤其是近期“北溪2号”即将开通运营，必然对增加俄罗斯对欧洲的影响，而削弱美国对欧洲的影响。美国与俄罗斯都是军工大国，他们在军工领域也有激烈的竞争。

　　对乌克兰的争夺不过是美俄两个大的帝国主义国家争夺势力范围而已。

　　最后，我们来分析乌克兰一方。

　　相比于俄罗斯和美国来说，乌克兰是一个小国。但是，在欧洲范围内，乌克兰的国土面积却并不小，而且有着肥沃的黑土地，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

　　乌克兰与俄罗斯结缘于沙皇对乌克兰的占领。自从并入沙皇俄国后，乌克兰人就保守沙俄地主贵族的压迫。十月革命及随后的三年战争时期，乌克兰工人农民与俄罗斯工人农民并肩战斗，捍卫了苏维埃政权，建立了兄弟般的感情和信任。随后，作为加盟共和国，加入了苏联。在苏联时期，乌克兰有着许多的重工业基地，经济非常发达。

　　苏联解体后，乌克兰也实行休克疗法，大量国有资产被少数寡头侵吞。这些寡头操纵选举、控制国家，在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却让乌克兰人民陷入深深的贫困之中。乌克兰前100名资本家的财富占GDP的83%，而首富的财富竟占GDP的10%。而乌克兰2020年的GDP却仅仅只相当于其2007年，过了13年，名义GDP竟然分毫不涨。而这期间通货膨胀却高得惊人，13年内竟然有8年通货膨胀率超过了10%，2015年竟然高达48%，乌克兰的老百姓竟然要将工资的一般用于付取暖费。

　　贫富差距如此之大，民生如此之艰，但是民众选举上台的总统总理们却不过是寡头的代理人。他们在上台前可以吹得天花乱坠，上台之后却必然要执行金主爸爸的意志，要利用政权为大资本家集团谋取不同寻常的利益。在乌克兰，不仅仅阶级矛盾非常尖锐，而且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也非常尖锐。2005年，曾经发生“橙色”革命；2014年，又发生了广场革命。在内部斗争中，在反反复复中，亲欧美的一派（乌克兰中西部的资本家集团为主）取得了胜利，他们成功地在2014年将相对亲俄地亚努科维奇（乌克兰东部资本家集团的代表）赶下了台，又在2019年将加入北约写入宪法。这些垄断资本家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北约和欧盟，是因为他们希望能够通过融入这个大的集团而获得更多的市场、资金和技术，他们通过出卖主权而换得自己的切实的利润

　　在与俄罗斯交往方面，由于俄罗斯的市场优势弱于欧盟、乌克兰与俄罗斯在产业上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且俄乌又有着不愉快的历史矛盾，再加上乌克兰在能源上依赖俄罗斯，因此俄罗斯经常用能源来威胁乌克兰，使得乌克兰非常希望能够完全融入欧盟，脱离俄罗斯的影响与控制。不断西化的乌克兰必然加深与俄罗斯的矛盾。乌克兰境内也有着丰富的矿藏，又作为俄罗斯的近邻被视为核心势力范围，同时也是俄罗斯能源输出的要道，因此俄必然不愿看到这条要道脱离自己的掌控。2014年，广场革命之后，俄罗斯为了还击，一方面侵占了克里米亚半岛，另一方面支持乌东武装势力与乌克兰政府打内战（乌克兰东部俄罗斯族居多，更加亲俄）。这又进一步激化了俄乌之间的矛盾，因此乌克兰加快了加入北约的速度以便获得其保护，2019年加入北约写入了宪法。及至今年初，矛盾已经激化到以战争的形式展开。

　　这次战争也告诉我们，垄断资本之间的竞争发展到最高阶段必然要用战争来决定胜负，并依据战争中展现的实力来重新划分势力范围。

　　对各种态度的评析

　　依据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来进一步分析前文所提出的各种对待战争的观点。我们先来分析一下支持俄罗斯侵略乌克兰的那些观点。

　　第一种观点可称为“正当防卫”论。靠侵略一个邻国，以获得更大的势力范围真的能带来安全吗？不能。因为这会使两国人民相互残杀，带来相互之间的仇恨，而这会更加增加战争的危险。而且任何大的势力范围也必然要与别的势力范围发生接壤和冲突，真正打仗的时候有可能处于纵深后方的统治者们是会安全一些，但是上前线的炮灰们绝不会更加安全，在战争中被加深压迫的人民也绝不会更安全。不靠侵略邻国，难道就不能获得安全吗？真正的安全是靠人民的团结、军民的团结和常备不懈来达到的。离开了人民生活的改进和人民民主进而团结的增进，离开了军队与人民的鱼水之情进而军队觉悟的增强，哪里能够得到真正的安全呢？即便暂时有所安全、暂时能够得逞，也是虚弱的。

　　第二种观点是“解放”论。俄罗斯是在解放乌克兰人民吗？有一种说法是乌克兰人民正饱受法西斯势力的摧残，而乌克兰政府又受到了其操纵，因此有必要出手解救乌克兰人民，尤其是乌克兰俄罗斯族人民。但是，法西斯在乌克兰选举中的得票率是非常低的，乌克兰政府军与法西斯也有矛盾，还不能说乌克兰政府是受他们操纵的。而且俄罗斯境内也有法西斯势力，欧洲许多国家也都有法西斯势力，为什么不用军队去进攻他们呢？而且俄罗斯进攻的是乌克兰全境，这远远比消灭法西斯势力所需要的进攻范围要大得多。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乌克兰人民饱受西化寡头们的压迫和剥削，俄罗斯正是在帮助他们。但是俄罗斯人民又何尝没有饱受其寡头的俄压迫剥削呢？

　　第三种观点是俄乌特殊渊源论。在这个问题上，普京对列宁大发牢骚。他认为列宁把原来的沙俄大帝国给拆解了，本来没有乌克兰这个国家，都是列宁生造出来的。乌克兰自古以来就是俄罗斯的一部分，因此在这个问题上要另眼看待。这一议论充分暴露初了普京作为当代“沙皇”的本质，他不但不以沙俄时期大俄罗斯族对于其他民族的压迫为耻，反以为荣。他只不过是希望能像沙俄那样把其他民族又纳入其势力范围之内。

　　第四种观点是只要打击美帝就是好。他们认为当前主要反抗对象应是美帝国主义的霸权，只要撼动了这一霸权，就有利于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崩溃，就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到来。因此，即便对抗美帝霸权的是另外一个帝国主义，我们也应当支持。但是，在帝国主义之间的争夺势力范围的斗争中，支持一方真的能够促进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崩溃吗？资本主义体系是如何崩溃的呢？是靠人民的革命斗争来使其崩溃的，而不是仅仅靠他们相互之间的斗争就能崩溃。如果在他们的相互斗争中，各国人民都跟着本国资本家，那么固然各国资本家集团会在斗争中削弱其实力，可是人民也会被腐蚀，人民的团结遭到破坏，其阶级组织和斗争将遭到削弱，他们也不能利用秩序的崩坏而建立社会主义，而只能一直遭受痛苦。即便全世界所有人民都反对某一方帝国主义，如果在帝国主义冲突中随意的赞同一方帝国主义对另外国家的侵略，而丧失了工人阶级的国际主义，那么无论如何是不能获得胜利的，而只会为一方的帝国主义作嫁衣。这是打着马克思主义旗号，行沙文主义之实。

　　第五种观点是俄罗斯是中国盟友，美国是中国的敌人，因此应当支持俄罗斯。这是一种民族主义观点。持这种观点的人非常多，在当下中国甚至是主流观点。这是为什么呢？

　　一个方面，我们知道，由于俄罗斯是中国的上不封顶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又同样处于美国全面打压的关键时期，因此中国必然要给以相应的支持。面对俄乌战争，世界主要国家都谴责俄罗斯”侵略“了乌克兰。那么中国应当怎样表态呢？明确支持俄罗斯向乌克兰发动战争？不行，这与我国一直倡导的”领土和主权完整“的原则是不相符合的，也等于直接与欧美等国对着干。直接反对？也不行，关键时刻当然要挺俄罗斯兄弟一把。因此，就有了一个含糊的表态——既不承认这是”侵略“又同时呼吁和平谈判的表态。如果西方记者”不老实“，反复逼问，则可以反问西方以前侵略过那么多国家，那么你有什么资格来问这个问题呢。这是一种很”实用“的态度。因此，在舆论的主导和管控方面，必然要更多地支持俄罗斯。

　　另一个方面，由于在前些年经济发展迅速，在以互联网大潮为代表的产业结构升级和对外扩张等过程中，一些小资产阶级分享到了大资产阶级崛起的红利，因此他们对于在“崛起“中分享红利抱有着较大的期望（补充一句，这些期望在最近互联网泡沫的破灭中快要被打碎了）。而中国的主流一直以来又利用了这样的期望和情绪来大力宣传民族主义，甚至有许多人产生了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他们认为只要对中国崛起有利，即便像日本侵略中国那样去侵略别的国家也在所不惜。如果用这样的观点来衡量，那么他们当然会非常支持俄罗斯。

　　这种观点的要害就在于没有进行阶级划分，它试图用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和工人贵族的利益来代表全体的利益，以一种代表全民族利益的面貌出现。虽然俄罗斯对抗美国确实有利于中国走向世界，但是大多数的底层工人农民却不能获得多少好处。大资本们获利会增强他们的力量，反而更有力量来对付底层工人农民的反抗。与此相应，支持这种战争却会导致国际主义精神的丧失，损害工人之间的团结，模糊工人的阶级意识，而这些恰恰是工人要改变命运的根本所在。

　　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反对俄罗斯的观点。

　　主要的观点是支持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援，支持乌克兰政府，反对俄罗斯入侵。应当说，这种观点并不是主流舆论。可能主要是一些自由主义者持这种观点，他们在谴责俄罗斯的同时掩饰了美国，掩盖了美国对于这场战争所应当承担的责任。

　　相对于俄罗斯来说，美国倒是一个进攻方，美国利用其经济政治军事优势不断占领俄罗斯原有势力范围，挤占俄罗斯的空间。美国虽然没有首先使用武力，但是却为乌克兰站台，对其提供各种军事政治保证，挑动乌克兰与俄罗斯进行对立。但是当俄罗斯真正进攻乌克兰时，他却不敢实践其诺言，因此乌克兰总统都说自己好像是被舍弃了。美国拉拢乌克兰，挑动战争，对自己来说既有扩大势力范围的好处，也可以使俄罗斯陷入战争的泥淖之中，还能够提高北约的凝聚力。

　　乌克兰的统治阶级为了自身的利益，一直力主加入北约和欧盟。他们加入欧盟虽然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广阔的市场，但是对于乌克兰人民来说却没有多少好处。乌克兰人民需要忍受由于俄罗斯能源控制等所带来的诸多危害。而且这样还会带来战争的危险。但是，总的来说，乌克兰政府对俄罗斯军队的反抗还多多少少带有那么一点点正义性，但是如果乌克兰人民不团结起来，即便俄罗斯的侵略被打退了，果实也会被乌克兰垄断寡头和欧美大资本家所拿走，带给人民的只是灾难。又或者，可能乌克兰最终无法抵御，与俄罗斯达成协议，靠出卖人民的利益来达成自己的平安落地。

　　最后，我们来阐述一下一些国家共产党关于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观点，也是本文所支持的观点。

　　这一观点认为当前进行的是帝国主义战争，无产阶级不应该支持任何一方，而应该反对这场战争。既要反对俄罗斯入侵，也要反对北约东扩。应当用阶级斗争来反对帝国之间的斗争。

　　很多人认为这是不现实的，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你在哪里能找到人民的组织人民的代表来执行这样的政策呢？

　　首先，各个国家是存在着人民的组织的，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俄罗斯一些组织发出反战声明以及组织反战游行来看出，也可以从各个国家的共产党的声明来看出。虽然人民的组织力量还不大，但是只有实行正确的政策，人民的觉悟才能提高，组织才能壮大。

　　即便有些国家有些地区没有组织，如果这些地区的人民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也许就能够产生觉悟分子，就能够进一步组织起来。尤其是乌克兰地区的人民，他们正在遭受战争的苦难，他们迫切地需要行动起来，在这个时候，正确的方向是很重要的。

　　最后，对于那些貌似不直接相关的国家。能否对这场战争采取正确的国际主义的态度，能否反对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实际上是检验其能否正确对待当今世界帝国争霸这一形势的试金石，是提高人民的觉悟的机会。采取正确的立场，虽然不能马上产生国际主义的大团结，但是却可以为其打下基础。那些认为采取这样态度不切实际的人们正是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俄乌战争无疑地是使我们感觉到资本主义体系内矛盾的急剧尖锐化，到底使走向野蛮还是社会主义，这是我们的选择！